“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梅小姐的!”杜确信誓旦旦地保证,“我虽然比起锺导来有点废,但也不是那么废,起码我很有钱,现在就可以叫个保镖!”“有钱的确很好。”锺仪阙拍拍他的肩膀,“麻烦你了。”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虽然三点半的韶城还是灯火通明,但锺仪阙已经困得摇摇欲坠。

而祖烟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轻轻扶住东倒西歪的锺仪阙:“我们找代驾回去吧。我跟王导请假了,明天白天好好休息一下。”尽管王尘绿还没回复,但想必也不会不批。

“嗯。”锺仪阙把手机递给祖烟云,“你帮我搞一下,我好困。”

祖烟云只好接过手机,锺仪阙的手机没有密码,锁屏是昭节,墙纸是苍灵。手机里面应用很多,除了常见的社交和功能软件外大多是英语考研之类的学习软件,还有一些视频软件,除此以外竟然还有几款游戏,祖烟云随便一扫,感觉没有自己听说过的。

代驾来得很快,祖烟云扶着锺仪阙上车——后者柔软温软的躯体让她心猿意马,以至於在说先去一下印艺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别回去了。”锺仪阙闭着眼睛打着哈欠说,“去我家吧。”

“……好。”祖烟云轻声说。

韶城是一座夜生活很丰富的城市,也是一座卷得要命的城市,凌晨的灯光有欢纵也有奋斗或麻木。祖烟云不敢看锺仪阙,只好注视着车窗外的璀璨灯火。

她刚来韶城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个城市很大也很安全,很少遇到之前在峰城总是经历的骚扰或者窥探。她在茫然失望的同时对未来充满希望,因为她就读於最好的艺术学院之一,老师是国内最前沿最优秀的影视戏剧工作人员,她的观点和作品受到尊重,人们不再只是或贪婪或审视地盯着她的躯体或者面孔。

她在努力过姐姐所祝愿的“前途坦荡”的生活。

但是她马上也发现,过往经历过的那些苦难终究无法避免,只不过可能换了一种方式——无论是在学校咖啡厅、走在路上还是在外面拍戏的时候,时常有人以资源、金钱或人脉为依仗,试图潜规则甚至“包养”她。许多骚扰也包上了一层可能更光鲜亮丽的外壳,人们对这种侵犯表现出更麻木而不知觉的姿态。

但她并没有因此绝望,她只是在这个庞大光鲜的城市无比思念和爱慕锺仪阙,爱慕这个虚假危险世界里她曾目睹过美丽的最后一朵玫瑰。

马上就到了家,锺仪阙勉强冲了个澡,把祖烟云沾着血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她睡得很熟。

祖烟云则在浴室里面呆了很久,然后才回到卧室。她关上灯,动作轻缓地轻轻上床,躺到锺仪阙旁边。

“对不起,姐姐。”祖烟云稍微锺仪阙身边靠了靠,忍不住伸出手,隔着空气临摹她的面孔,“对不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这么弱,你明明教过我要反抗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