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加缪,喜欢他的《卡利古拉》。”锺仪阙伸手触上雕塑的轮廓,“当荒谬想要摧毁我,我会不惜一切对抗它。”
这时锺仪阙的手机忽然响了几下,是新消息的提示声。锺仪阙打开手机,发现是杜确在给自己发消息——她在今天演出进场之前,便给杜确发了消息询问今天的情况,但杜确大概也是忙了一整天,所以现在才回复。
“怎么了?”发现是杜确的消息,祖烟云情绪有点紧绷。
“安啦,没事儿,我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锺仪阙把祖烟云举上去,然后自己也跳到雕塑底盘上坐下,开始想要转述杜确说的话,“你的朋友梅……梅什么来着?”
“……梅子绛。”祖烟云有点无奈,紧张的情绪瞬间消散了一大半。
“梅子酱?你看这名字起的。”锺仪阙笑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梅小姐早就醒了,只要休息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她醒了之后马上便去警局补充信息了。”
“嗯。”祖烟云点点头,并不感觉奇怪,梅子绛架势优越、性格张扬泼辣,肯定不能忍受这件事悄无声息过去,追究到底是她必然会做出的选择。
锺仪阙继续说道:“然后警察就去抓人了,本来以为抓捕有点难度,没想到那几个家伙没事人一样,尤其那位四少,挂着胳膊还在外面玩,被抓进去了。啧……”锺仪阙有点嫌弃地摇摇头,“怎么傻的人我昨晚不该骗不过啊,气死我了。”
祖烟云低着头不说话,其实她并不对正义抱有期待,如果那些人不再找她的麻烦,她便不会想要追究。她跋涉很久,从绝望的山野走到儿童村,从儿童村走向韶城这样繁华的大都市;从一无所知的稚童成为高才生,然后从高才生变成如今备受关注的新人导演。但是依旧非常弱小,任何人对她还有恶意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将其击碎。
“勇敢”,大概是锺仪阙教给她的那么多事情里,她做得最不好的一件。
“啧,这家伙的家世果然不小。”锺仪阙继续看着杜确发给她的消息,“明天我去余家一趟。”
“余家?”祖烟云一愣。
“余贇家,你见过吧,之前请我吃饭约我攀岩的姑娘。”锺仪阙说,“她家家世相当不错的。”
祖烟云当然记得相当清楚,每次来找锺仪阙的都是两个人,一个利落张扬,一个腼腆温和。想必后者应该是那位余小姐。她问:“你怎么认识余小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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