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雀儿的脸盲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孟遇知递给她一串玉米,“不过……气质变化太多了,认不出也正常。”他记性相当好, 当年在道场又被锺仪阙磨炼出了细致、抽丝剥茧的能力。他第一眼看见祖烟云便觉得有点眼熟, 之后连着想了好几天,最近才得出正确答案。

祖烟云接过玉米, 低下头问:“她提过我?”

“倒也没主动提过, 但当年在道场里面, 她每场棋拿黑拿白猜先赢了输了下完棋赢了几个子都恨不得写信上,我们老师一开始还以为她在记棋……”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无语,“我问她,她就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说是她妹妹。”

“……应该是助养之后发给她的照片。”祖烟云记得那张照片长什么样子,她白色毛衣之下的身体非常消瘦,脸却因为水土不服而浮肿,拍照的阿姨一直让她笑一下,故而她露出了一个相当奇怪的笑容。

她那时候营养不良,看起来相当小,所以明明她比锺仪阙还大上三个月,却阴差阳错叫了她好多年的姐姐。

她其实不太喜欢那张照片,那时的她离那段极痛苦的岁月太近了,身上有许多让她不由自主感到痛苦的痕迹。但是那张照片又相当重要,它被印在助养单上,单子上写着锺仪阙的名字,还有她们之间“助养人”与“被助养人”的关系。

“希望你可以先别告诉她。”祖烟云轻声说。

“为什么?”孟小少爷对於为人处世相当不挂心,所以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觉得尴尬吗?”

“……不是。”祖烟云说,“我只是……觉得目前的状态很好。”

“好吧。”孟遇知还是没搞明白,但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的事喽,我就当不知道。”

“谢谢。”祖烟云慢慢吐出一口气。

“只是……”孟遇知冲疑着开口,“她的状态……”

“有点不太对,是吗?”祖烟云一早就感受到了,尽管韶戏的其他人总是觉得她活得又爽又快乐。

“是,很高兴你能看出来。”孟遇知叹了一口气,“但我们现在都不在她旁边,还总是很忙。”他递给祖烟云一张名片,“她如果状态继续变差的话,希望你可以联系我。”

“好。”祖烟云把名片收起来,“我会的。”

锺仪阙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方才笑到在地上打滚,沾了一身乱七八糟的草叶,看起来有点狼狈。

孟遇知身为一个处女座龟毛男人,非常嫌弃,当场从座位上漂移而出好几米,躲去别的桌子上继续吃东西了。

“……什么人啊。”锺仪阙无语,跨进来坐到祖烟云旁边,“我们安琪才不嫌弃的我的对吗?”

“嗯……”祖烟云轻声说,“帐篷里有粘毛器,回去之后可以粘一下。”之前受伤的时候她报废了一件羽绒服,浑身上下全都是绒毛,剧组里一个小姑娘便把她粘猫毛的粘毛器贡献了一个出来。

“嗯,不过这不是重点!”锺仪阙饶有兴致地说,“刚才罗逐说有个小爱豆队内暗恋队友,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