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也喜欢。短发她会更炸,就很离谱。”锺仪阙扒拉了一下发梢,“高中时教导主任总是让我去把烫过的头发剪掉,真是的,他不知道人类发质的多样性吗?”
组烟云笑着看她,直到锺仪阙从抱怨之中意识到她的目光后低下头:“你这么漂亮,上学时老师会不会也觉得你爱打扮啊?”
“没有过。”组烟云微微摇头,她当年穿衣打扮都比较简朴,性格也木讷沉默。但是也曾有老师用不太好的词汇侮辱过她,因为总是后排的男生有意无意地围着她转,老师恶意地说她那里是窑子窝——尽管那些男生是在欺负她。
祖烟云知道锺仪阙在艺考时期,曾因为带了一个有流苏的发夹被一个老师调侃说像是出来卖的。
但锺仪阙性格和她实在不同,在祖烟云曾经难堪沉默的事情上,锺仪阙当即有理有据地厉声斥责,要求对方道歉,并告诉了校长要求对老师进行实质性的处罚。之后有次另一位老师在阶梯教室里,拽着偷偷点外卖的女生的头发往下拉,锺仪阙按着因为有心理阴影而尖叫的同桌的手,起身厉声让老师停下。
……或许,那个时候有锺仪阙的话,她也敢让那个人停下吧。
而祖英会因此得救,能放心地留一头她喜欢的长发。
可惜的是,那个环境之中只能养出善善和祖英……还有晓来姐,但是养不出锺仪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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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祖烟云已经陪锺仪阙看了好几天的戏, 今天轮到总算的轮到祖烟云陪她看电影。
活动是大学生微电影节在燎山集中播放,现场的观众在观看电影之后可以进行投票,祖烟云身为之前颇受关注的获奖者, 被邀请过来进行致辞。
“我认为大学生艺术创作是非常重要的文化现象……”祖烟云对着话筒读今天下午刚写的演讲稿,“而且年轻人要相信自己的力量,哈维尔·多兰凭借《我杀了我妈妈》获得戛纳三项大奖时不过二十岁, 而在场各位更为熟悉的曹禺,在创作其人生最伟大的作品《雷雨》时也不过23岁……”
锺仪阙在第一排托着下巴看她, 锺仪阙在小学就开始学习演讲了——因为陈晨和锺谂的性格都比较内向,希望女儿能够是个在众人面前谈笑风生的人物。他们的期待有些成效, 锺仪阙从小便统揽节日主持、广播站播报员、国旗下演讲者多种职位。
她从不怯场,态度自然又善於灵机应变, 几乎对如何吸引和感染观众无师自通。
但祖烟云不一样, 她语气平缓冷淡, 也没什么表情。即便是说些激越人心的话也好似只是在读书,只偶尔从稿子间抬头向观众间瞥一眼,漂亮的眼尾划一个冷淡的弧度。
但锺仪阙还是觉得这个演讲非常漂亮, 如果放在昔年的演讲比赛上, 她大概会想要把属於自己的冠军拱手让人。
“戈达尔曾说过一句话:一部影片并非发生在荧幕上,而是发生在观众和荧幕之间。”祖烟云合上演讲稿,看向台下,她的目光平静而坚定, “我认为电影创作者应该看向观众, 我们学习生活,而不是企图教授一种生活。”
现场掌声雷动, 祖烟云宠辱不惊地起身, 对着现场的观众微微颔首鞠躬, 然后走下讲台。
“啧。”锺仪阙身边的莫莫叹了口气,“小祖都学会要看观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