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锺仪阙抱着酒杯,透过明丽的带着气泡的淡黄色酒液,祖烟云那张素白的面孔也明媚起来。

锺仪阙看得发愣,心情好似从燎山的那种地狱般的惨象中复苏……祖烟云这么素□□致的面孔,好像精心雕刻的天使像,生动起来时方能显现出柔软和温暖来。

她曾见过祖烟云最不像塑像的时候——在舞台上扮演别人的时候,哭得相当无助。她们呼吸纠缠,将桃红色和梅红色的口红融成一种更暧昧的颜色。

当锺仪阙在事后用裙子抆掉她的眼泪,她哭红的面孔在被抆掉的舞台妆面下显现出来,像是塑像剥掉了外壳,露出了一个鲜活的漂亮的□□。

锺仪阙每次喝酒都要思绪乱飞,她的潜意识比她更爱那个舞台,如今趁着醉酒偷偷浮出水面,对着她本来还算清醒的头脑狂轰滥炸。

服务生看她们吃得差不多了,过来是否要在这边露台上看烟花秀。

祖烟云刚要点头,锺仪阙忽然问:“我看网上好多烟花照片,是在湖边的。”她睁着一双因醉酒而如星夜湖泊的眼睛,认真地说,“湖里的烟花倒影很漂亮。”

“那边也有VIP观景座。”服务生说道,“需要把两位送过去么?”

“嗯。”祖烟云看了锺仪阙一眼,然后说,“那就去那边吧。”

湖边的VIP观景座就在城堡对面,锺仪阙抱着没喝完的香槟酒和附赠的一支正含苞的香槟玫瑰下车,拉着祖烟云坐在湖边的长凳上。

韶城的冬夜挂着寒风,湖水涟漪四起,锺仪阙艰难地扒拉过帽子戴上,然后转身帮祖烟云戴。

祖烟云觉得她像是一只小猫在作祟,但并没有阻止,两个人因为寒冷而挤作一团。

这边几乎都是年轻的情侣,大概只有年轻和情侣两个激情标签都在,才能忍受住这种天寒地冻中的浪漫。

“这边太冷了。”锺仪阙后知后觉地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在城堡上看多好啊。”

“露台说不定也很冷。”祖烟云朝她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包,“把酒和花放进来吧,把手放进兜里。”

“不行。”锺仪阙说,“酒瓶没盖瓶塞子。”

“那就盖上。”

“不行。”锺仪阙认真道,“我要喝酒取暖。”说完竟然就举起香槟酒瓶,酒液一半进了嘴,一半顺着脖子到处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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