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仰?”祖烟云又要低头去查。
“别查了别查了。”锺仪阙连忙摁住她的手机,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文化水平的极度有限,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好好解释一番,却在直视上祖烟云目光那一瞬偃旗息鼓。
“你知道的……”锺仪阙讷讷道,“我对那些人物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我不知道。”祖烟云离开她的手关上手机,神情平淡无波,令人分不清她究竟在不悦还是逗她,“为什么就是埃里尔呢?”
可惜锺仪阙无论被这似真似假地骗了多少次,还是会毫不怀疑地上钩。
她可怜兮兮地拉了拉祖烟云的裙摆,很实诚地解释为什么是埃里尔:“他从小经受不堪的暴力,长大之后也用暴力回击——在这部以暴力为主题的创作中,只有他提出了对抗暴力的方法……”
“仪阙。”祖烟云忽然打断她,“我觉得……你在剧本上的研究还是不如莫莫深刻。”
“什么?!”锺仪阙像个被冒犯的猫一样弹了起来,下一秒又在祖烟云含笑的注视下偃旗息鼓,“好吧……”她艰难地装出虚心求教的样子,“哪里不深刻呢?”
“你说这个故事的结局意味着什么?”祖烟云问。
“嗯……卡图兰和哥哥都死了,只有埃里尔自作主张留下了卡图兰的文稿。”她如实说着感受,“大概因为我也是一个创作者,第一次看这个戏时我觉得是温情而非绝望的。”
“这个如此绝望的故事,为什么会有一个温情的结局呢?”祖烟云问,“最后一个小女孩没有死甚至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卡图兰的文稿也得以保留。”
“为什么呢?”锺仪阙闻言认真想到,“为什么呢……”
“或许这个作者在他都不经意的时候……”祖烟云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说出了一个对抗世界暴力的方式。”
“是什么?”锺仪阙连忙抬起了头,她被这个问题所吸引了。
“是创造。”祖烟云盯着她的眼睛回答,“战争的反义词,是创造。暴力的对抗者,是那堆单薄的书稿。”
锺仪阙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读,但是她内心忽然间震颤不已。她如此近地看着祖烟云的眼睛,从那双深潭般的眼眸中看到神情惊颤的自己。
“好了,茫然的小鸟。”祖烟云忽然笑了笑,她摸摸锺仪阙的额头,像是安抚小孩子那样,“如今,我也提供了一种对抗暴力的方式,对不对?像是埃里尔一样。”
“是,是的。”锺仪阙连忙从刚才那个观点中抽离出来,回答道,“而且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那么,”祖烟云笑着问,“你也如同景仰埃里尔那样景仰我吗?”
锺仪阙闻言愣了愣,许久之后才红着脸低下了头:“当然……”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