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你一起去。”祖烟云拽着她的袖子起身。
“好,好吧……”锺仪阙点了点头。
临近十二点的酽城依旧是寂静的,只不过看起来还亮着灯的房间比平时稍多了一点,锺仪阙和祖烟云走出小区,只有永不停息的海浪声在为新年的到来歌唱。
天上明月高悬,铺在沙滩上,波光粼粼一片,让大海和海滩的界限都不再明晰。
锺仪阙看了一眼智能手表:“在涨潮,我们就别下去了。”她左右看了看,最后说,“我们在栏杆边坐一会儿吧。”
栏杆边有面朝着大海的长椅,夏天时是看着大海放松心情的好地方,只是现在栏杆上还有冻结的冰凌。祖烟云扶着冰块坐在栏杆上,马上就冻得手指发疼。
“手给我吧。”锺仪阙朝她伸出手,“我的手还是暖的。”
锺仪阙的面孔被月光和不远处的路灯照亮,如同娇艳的花朵披上轻薄的白纱,但她偏偏又那么温暖,永远能主动伸出手,不是等待被爱的玫瑰。
“……好。”祖烟云把手递给她。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切,在黑夜的寒风中,在坚硬的冰凌下。锺仪阙的手心有薄薄的茧,祖烟云的手上有不明显的疤,只有相握的时候才能互相感受,只有相爱的时候才能彼此感知。
“不都说要把愿望写在沙滩上吗?”祖烟云看着浪潮,冬天的海是澎湃的,在沙滩和礁石是留下白色的泡沫,“海浪会把愿望带走。”
“没用的。”锺仪阙笑,“我小时候天天在海滩上画烧烤,我爸妈也不让我吃。”
……那明明是因为你太容易上火了,必须多吃菜啊。祖烟云无奈地想。
“现在在涨潮,最好还是不要下去,回头白天带你来写。”锺仪阙转头看向遥远的漆黑一片的海,“现在说给海浪听吧,海浪会帮我们传达的。”
“愿望么……”祖烟云仔细想了想。
“快说。”锺仪阙把带着手臂的手腕放在栏杆上,“要到十二点了。”
“……不应该明年在说吗?”话虽这么说,祖烟云还是看向大海,稍稍扬声道,“我的愿望是:大海要仔细聆听仪阙的愿望啊。”
锺仪阙闻言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大海说:“我的愿望很多的!希望文朔的耳朵好起来,希望遇知在赛事上能有好成绩,希望潮歌的店里少点神经病,希望我明年能排出满意的剧,希望烟云的《三千情书》能够大获成功……”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放轻了声音,“希望烟云吻我,拿走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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