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她揶揄道,“你现在可以坚定地告诉六六,郑兰时就是这么勇敢。”莫莫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也勇敢起来了,祖导。”

“离她还差很远。”祖烟云看了一眼莫莫亮着的游戏界面,然后毫无慈悲地说,“快睡吧,明早我去拍戏,你帮我照顾一下仪阙。”

说完祖烟云就打开门走了,徒留莫莫一个人从感动变成震惊。

大概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祖烟云回到房间的时候,锺仪阙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靠着墙缩成一团,很乖的样子。

祖烟云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热。她用酒精弄湿棉球,上床一点点给她抆拭。

等到温度终於降下来,祖烟云终於关上灯,在被窝中将锺仪阙揽入怀里。

明明天已经透出要变亮的意思,祖烟云却感觉这个夜晚仍旧没有平息。

“我爱你,仪阙。”她轻轻地说,“我的生活经历了最烂和最好的两面,我因为爱你才从无数个黑夜里走出来。”

“你也会从那个疲惫痛苦的黑夜中醒来,当你怀疑人生的意义时,你只要肯定我的意义,就必须认同自己的。”

“你让我相信:爱是人生的意义。”

锺仪阙今天很害怕继续做之前的梦,所以一直半睡半醒。她迷迷糊糊间听见祖烟云在对她说些什么,所以很努力地去听,直到骑虎难下。

她总是奇怪於祖烟云对她表达出的诚挚爱意,以至於茫然和无措,心不受控制地让身体燃烧起来。

祖烟云看见她绯红的耳尖,微微一怔后笑了起来,她抱得更紧一点,凑在她耳边说:“喜欢听吗?”

她从不因为自己对锺仪阙的爱感到羞耻。

锺仪阙却羞得耳朵发红,被发现装睡之后故作镇定地说道:“如果我睡大觉,谁给我摘月亮呢?”

这是加缪的剧本《卡利古拉》中的台词。祖烟云闻言笑了笑:“如果你是暴君,我是舍雷亚,我绝不推翻你的通知,我会和你一起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或者等待反抗者来推翻我们。”她轻声说,“睡吧,我给你摘月亮。”

“……你的爱真没有底线。”锺仪阙转头瞪她,眼里还是脉脉春水,看得祖烟云心里生花。

“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那……”锺仪阙的头脑忽然灵光起来,她抓住祖烟云的手,急切地问她,“可以谈恋爱么?”

祖烟云被她问得一愣,她以为锺仪阙这么随性的人不会太在意这些,如今锺仪阙竟然还觉得她俩其实毫无关系吗?

那之前算是什么情况,意乱情迷后的占便宜吗?

“当然可以。”祖烟云有点无奈,“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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