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锺仪阙摇摇头,噩梦和眼前的人完全没有可比性,她盯着祖烟云问,“你觉得很烫么?”

祖烟云正在思考该做些什么降温,闻言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那……”锺仪阙认真地说,“准么?你要不要用额头试一下?”

“嗯?”祖烟云闻言低头,锺仪阙那双平时亮晶晶的眼睛没平日那么有精神,雾蒙蒙地看着她,好像一团冰晶已经温柔地融化。

“用额头比较准么?”她轻声问。

“嗯嗯。”锺仪阙连忙点点头,但发烧的头有些晕,她茫然地想再寻找一下刚刚消失在她视线里面的祖烟云。一点极轻柔、极动人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捂住额头抬头,茫然地看向床边刚直起身的祖烟云:“你刚刚……”她问不太出口。

“用了……”祖烟云用食指轻轻碰了碰花瓣般的唇,“这里。”

锺仪阙现在头昏脑胀,不太控制得了自己的目光,她愣愣地看向她指尖的那点柔软。

刚见祖烟云的时候,她总觉得祖烟云像尊坚硬的雕塑,又美又寂寞,如林间的雾神。她从未想过祖烟云柔软的唇和肌肤,摄人的手或眼睛。直到她爱她……

“好了。”祖烟云看着她泛红的耳垂,担心她烧得更重,便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我去找莫莫拿酒精,你睡吧。”

“哦。”锺仪阙乖乖点点头,“好。”

祖烟云给锺仪阙掖了掖被子,确定后者已经乖乖闭上了眼,然后就出门去拿东西了。

莫莫还没睡觉,正在联机打游戏所以走不开,她指挥着祖烟云拿到酒精,然后摘下耳机转身,问祖烟云说:“你们大半夜又折腾什么?”

“仪阙发烧了。”祖烟云低头确认酒精的剩余量。

“啊,严重吗?”莫莫问。

“还好。”祖烟云回答,“不是太烫。”

“诶别走!”莫莫连忙拦住拿了东西就想走的祖烟云,“今天我们在楼下听罗影后的保镖讲故事……”她盯着祖烟云那完全不动声色的神情,“听说你和小锺导从山上运了个屍体下来。”

“……嗯。”祖烟云有点无语。

“听说你们昨晚还遭遇了泥石流!”莫莫更兴奋了。

“我没有。”祖烟云如实道,“仪阙和她组员被泥石流隔开了。”

“啧。”莫莫感慨,“锺仪阙的人生可真是传奇。”

“这证明了我是对的。”祖烟云忽然说。

莫莫闻言微微一愣:“什么……”

“证明了锺仪阙就是这么勇敢。”祖烟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