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时雨:“我觉得,打扰你看书不太好。”
“可是你没吃午饭不是吗?”何夕莫名生出一丝恼,冲着自己。
她是食欲不振惯了,可时雨呢?她不是应该保重身体好好休息珍惜为数不多的时间吗?
何夕不敢往下想,她最害怕,最讨厌那个不祥的词汇。心绪别扭得跟团麻花一样。
“我马上就走。”不等时雨开口,何夕自作主张下楼去替她买盒饭,“在给你买完饭以后。”
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最好当场还清。
五分锺后她返回来,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
“多出来那份,你晚上饿了就请护士热一热,当夜宵。”
空调呼呼怎怎地吹着,她留意到时雨微微打了个哆嗦。
何夕本来嫌麻烦,最终还是多嘴关切了句:“你……是不是怕冷?”
时雨来不及回答,又打了个喷嚏。
“风速开太大了。”何夕举起遥控器调回设置。
时雨:“谢谢。”她笑起来真是好看,清纯唯美。
“唔……不用谢。”讲真,这声“谢谢”何夕领得并不心安。时雨吹那么久冷风,还不是因为她极度怕热。
到底谁关怀谁啊。
何夕默默吐槽,在床头柜上放下两份盒饭。
手背抆过旁边一束花的花瓣,沾上一缕似有似无的香气。
何夕好奇,问:“这是什么花?”花朵中心是淡紫色,周围纯白镶边。
“洋桔梗。”时雨说。
何夕:“探病的人送来的吧。”
时雨:“嗯。”
何夕摸了摸花,预备离开:“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饭,别忘了。”
“别担心。”时雨怕是以为何夕放心不下,“再过一会儿,还有阿亮会来看我。”
何夕从尚未关合的门缝中露出一只眼,冷冷辩驳:“我没担心,请不要误会。”
她绝对没有刻意关心时雨的意思,只是表达下人之常情。
不知时雨是否领会到何夕的不满,总之她隔着门缝,朝她挥了挥手。
坐着快车回学校,何夕在脑海中复盘了这奇奇怪怪的一天。先是被陌生的同事怼,然后在医院看了一天书,这期间还和时雨主动被动地说了好多话。
阿亮。……嗯?
何夕的反射弧常常间歇性拉长。
时雨是孤儿,这些天除了那个福利院的院长,何夕从没见过别人来看望她。
兴许是她男友?
何夕瞎猜一通。
这个性格这个长相,有人喜欢倒也不稀奇。
她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