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百无聊赖,趴在她的办公桌上,侧头欣赏窗外晦暗如末日的景象。
一到多雨的时节,人的心情很容易与雨天的气压一般低。
同事们各忙各的,与偷懒的何夕形成鲜明对比。尤其是董思然那边,敲键盘的声音仿佛响了几万年,在何夕听来,这比聒噪的雨声更讨人厌。
林远小天使忙里偷闲送上一句关怀:“小夕姐,我看你没什么干劲,是没睡好吗?”
“我向来没干劲。”何夕弱弱纠正他。
林远往她桌上扔了个小盒子,说:“请你吃绿豆糕,我外婆做的。昨天我给大家都分了,就你没来,那今天可不能再漏了。”
“哦,谢谢。”何夕一动不动。
“不客气,小夕姐太瘦了,要多吃东西啊。”林远笑出两排白牙。
铃声大作,手机和桌面同频共振。
何夕腾出一只手按下免提键,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换姿势接电话了。
“何夕,你在银舟吗?”师傅问。
“嗯……”她慵懒地回答。
黄新鸿:“那正好,你去我办公室的柜子里取一个黑色文件袋,等会儿来三院带给我。”
“……好吧。”何夕哀怨地扫了眼密不透风的雨幕。
她不紧不慢往办公室走的同时,那密如雨点的打字声也戛然而止。
“唉……这么多柜子要找到猴年马月啊?”何夕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哀声载道。
文件袋还没找着,办公桌上的相框倒是被她不留神撞到了地上。
诶?没放照片的相框,还是两个。
何夕纳闷。师傅的办公室,她来得不多,所以之前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把它们捡起来抆了抆,重新摆好。
一转头,她苦苦寻觅的文件袋赫然出现在眼前。有人跟着进了办公室,不声不响地替她完成了任务。
“谢……”何夕抬眼看清那人的脸,瞬间没了道谢的兴致,“偷听我电话,你什么意思?”
“自己懒惰开免提还怪别人,你够好笑的。”
董思然双手插兜站着,微微仰着下巴。她冷冷讥笑,话里火药味十足:“你这徒弟假的吧,师傅平时存资料的地方都不知道。”
何夕不甘示弱:“你厉害你去送东西呗,你不是最喜欢邀功了吗?”
今天早上她听说了董思然的事迹:当上实习生没几天,主动申请接了十多个委托,前辈们都说没见过这样的。
反观何夕,至今就时雨一个委托人,除了偶尔来坐着摸摸鱼,帮黄新鸿跑跑腿,什么活都不用干。
她想,董思然大概是看不起自己的做派。
“……肤浅。”董思然冷眼相对,甩下不明所以的两个字,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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