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爱逛自己逛去,别跟着我。”何夕恼怒,脚下生风般离去。她可不想再被表白墙挂一回。
那天南禹理工的校园里出现了这样稀奇的画面。
高冷面瘫漫无目的地走在阳光普照的大路上,眼里闪着隐约的寒芒;烂漫过火的女孩紧追在后头,嘴里时断时续喊着前者的名字。
第一百声后,何夕忍无可忍,回身对质。
她口气很差:“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雨少见地没有笑,双手也无处安放。她抿抿唇道:“对不起啊何夕。”
何夕小怔。照她父母的教诲,这时候她应该大度地接受道歉并握手言和。但何夕偏不。
对方瑟缩而祈求的眼神,她看见了就当没看见。
何夕冷哼一声:“觉得抱歉就快走,我不想和你耗着。”
她今天要教教时雨,“铁石心肠”四个字的写法。
或许时雨也意识到,“挽留何夕”这条路已走不通了。她灰落落地放下伸出的手,低头向马路对侧迈出并不轻松的步子。
何夕无意目送,漠不关心地收回目光。
两人分行陌路。
电光火石间,一辆电动车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横冲直撞冒出来,载着个即将冲到的倒霉蛋奔着教学楼而去。
眼看那车就要和自己“狭路相逢”,时雨第一反应闭上了眼睛。她确实被一股力拽飞了,不过它来自后方而非身前。
失重感退了潮,她在路边停个稳当,安然无恙。
耳边一个冷冽的声音责问道:“……你不会看路吗?”
何夕松开时雨的后领,退开半步。
时雨忽然喜悦,坦率而真挚地问:“你还在生我气吗?”看来她是默认何夕回心转意了。
“额,我……”
“不生气了对吧,对吧?”
“……”
早知道不管她了,这到底哪家的小祖宗?!
何夕欲哭无泪。再大的脾气,三番五次下来也该给磨干净了。
深思熟虑后,她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忍让:“这是最后一次退步。我送你去地铁站,权当尽地主之谊。”
何夕的逻辑:别看时雨外表单纯,内里切开来可全是黑的,加之与黄新鸿的那层关系,她告起状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嘛,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时雨笑逐颜开:“你人真的很好。”
何夕斜着眼哼哼:“少卖乖了,要逛快逛。”
入学第三年,何夕头一次静下心来欣赏南理的风光。
西区的湖,集各式美於一体,像一张天然的油画。白鹭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上滑翔,飞入湖心岛的树林,杳无踪迹。
时雨拾起小路上的石子,掷出一道抛物线:“何夕,这个岛有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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