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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耸人听闻,现实有时就是如此残酷。

对无关者来说,这就像掉进湖里的石子,他们不过是落下来消失了,影响不了生活的本质——风平浪静。

最无谓的是风,最悲伤的是鱼。

“这种事,很多吗?”时雨微微颤了颤睫毛。

“极个别,至少我没见过。”何夕回想了下,说,“大多是传闻,谁知道真的假的。”

时雨将花倚在墙边扶正,小声叹息:“感觉有点唏嘘。”

何夕:“哪里唏嘘?”

时雨:“不告而别的原因,没有人关心。而且,想知道的人,也永远无法知晓答案。”

她轻笑着,眸光淡得出奇。

“一了百了只是错觉,因为痛苦是不会死去的,它在留下的人身上延续生命,周而复始,永不止息。”

何夕听着,心头一颤一颤。

时雨说得很对,痛苦从不消逝,它伪装,潜伏,在特定时刻出来兴风作浪,猖獗不已。

可它是人生的必修课,她逃不掉的那一类。

——骗人。

——你们骗我,我不信!

——骗子,都是骗子!我讨厌你们!

大脑和心脏,剧痛难当。

何夕被记忆扯回了那一天。地面在塌陷,街景在崩坏,啜泣声湮没於残缺的呼吸间。专属的世界末日,装在黑色礼盒中送到她面前。

六年前的那个傍晚,也下雨了吗?

下了。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比她在穗州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暴雨都要来势汹汹。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口鼻,灌入肺里。

她攫取不了氧气了。

“何夕,何夕……”

怔神的这几分锺,她完全看不清眼前那张脸。它忽远忽近,触不可及。

“你还好吗?”

幻象消散远去,时雨忧心忡忡的模样映入她眼帘。

“……还好。”何夕心有余悸,扶着额喘气,“胃不舒服,过会儿就没事了。”

时雨看她面色苍白,将信将疑:“真不要紧么?”

何夕整个人明显颓弱了许多。

“不要紧。”她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走吧。”

时雨回头看了眼白菊,再看看脚步虚浮的何夕,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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