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周末,天色晴朗,公园的草坪上还有许多和他们一家一样,来野餐的人。
何浔安仔细看了每一张拍好的照片,不是很满意:“何夕,人家让你笑一下,你是听不见还是什么?”
“不想笑。”她捂起耳朵,背过身。
她爸“啧”了声,道:“你是爸爸的亲囡,又不是拐来的,干嘛一天到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搞得像我们亏待你……”
“……烦死了。”
“你说什么,没大没小的。”何浔安立刻生出愠色,“该不会读书读得脑子坏了……”
“你才脑子坏了。”
两个火药桶放一块儿,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炸个天翻地覆。
“好了,都少说两句。”傅璟见势,硬是把何浔安拉远,让他陪自己去爬公园的后山,“我们过二人世界去,让俩孩子坐这儿。”
“你听听你女儿说的,不像话……”
“还不是遗传了你的臭脾气,都一个德性。”
……
没了叨扰,怪清静的。
何夕取出MP3,戴上耳机听起歌。她抱膝蜷坐在野餐垫上,像只穿山甲。
何年在吃薯片,看其它家庭的小孩疯跑着玩闹。
他一袭白衣,清清爽爽,眉目的线条疏朗有致。可一处烧伤,毁了这整副好容貌。
“何年,你什么时候去大学?”何夕拔着地上的草,问。
“后天。”和妹妹说话时,他每次都注视她。
“那你,会回来吗。”
“当然了,学校又不远,周末坐个车就可以回来。”他笑,眼里满是怜爱,“你舍不得我?”
何夕默了一阵,说:“……不是。”
何年:“你最近还在给木兮写信吧。”
何夕:“嗯。每个月都写。”
“那我就放心了。”何年给妹妹也开了一袋零食,“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你有什么烦恼,尽管写进信里和他说。”
“我知道。”何夕把头靠在膝上,轻轻一摇,眼神柔了三分有余。
“我不在,你自己去送信,没问题吧?”
“……我不是小孩了。”
何年越笑越舒畅:“也是,我都忘了妹妹已经是初中生了。”
他们前方跑过一对踢皮球的兄妹。
何年迅速将半袋薯片放在地上,掏出口罩戴好。
何夕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伤疤和温柔,像两道枷锁,禁锢了何年十几载之久。
她决心在下个生日,为哥哥许个愿,希望他深爱的世界,能够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望着那对玩耍中的兄妹,何年触景生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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