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夕带着这颗昏沉剧痛的脑袋,从早高峰的地铁中杀出重围,踉踉跄跄走进银舟总部。
虽然公司也放国庆,但只要过来坐坐就能拿一笔加班费,何乐而不为呢。
上行电梯刚要合门,她急忙跑过去求“搭车”。
“等下,还有人呢……”
电梯门顿了下,向两边缓缓打开。
碎短发下的深黑眼瞳,自上而下扫了她一瞬。
不是冤家不聚头。
何夕突然不想搭这班电梯了。
“你傻站着干嘛,还上不上了?”董思然不耐烦地催道。
“你坐吧,我走楼梯。”何夕木着脸,转向另一个方向,“锻炼身体。”
董思然按下关门键:“……莫名其妙。”
鉴於自己头痛得厉害,何夕没有马上去办公区,而是先在楼道的通风口吹了会儿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感觉缓够了,她才慢慢向里面走去。
林远热情洋溢:“早,小夕姐!”
“早……”她一口气漏到最后,不剩多少。
桌上放了张A4纸,好像是寻物启事一类的东西。何夕懒得去看,问林远:“这玩意儿谁发的?”
“噢,是思然姐。”
“她搞这些做什么?”
何夕瞟向刚从总务部还完车钥匙回来的董思然。
林远:“她委托人之一,患了阿尔兹海默,想在自己忘记之前,把几年前走丢的爱犬找回来。”
何夕:“So?她该不会想让我们帮她找吧?”
林远点点头。
无名火一蹦三尺高,焚尽了何夕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
“她有病吧,也不看看接的什么破活?还几年前,当我们这些人有超能力吗?警察都不搭理,就想着让苦逼同事去给她满大街找一只可能早烂得没渣的狗,吃饱了撑的!”
她只顾宣泄对董思然日积月累的不满,音量自然没收住,不堪入耳的坏话,响彻方圆十几米。
“姐、姐,别说了你……”林远瞥见一个杀气腾腾的身影往这儿逼近,心急如焚。
何夕正骂得痛快:“她究竟什么脑……”
“残”字刚露头,就被董思然恐吓了回去。
“你对我意见很大嘛。”她居高临下睨着何夕,寒冽地开口,“高材生,你说我的委托,是‘破活’?”
何夕不知大脑里哪根电线短了路,直言:“不是吗?你评估过可行性吗董思然,你脑子也生病了?!随便找只狗哄哄人家不就得了,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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