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有小孩。”
“诶诶,你脚不疼了吗?”
“……再待下去,我命该少半条了。”
回程的出租车是何夕叫的,她都不过问时雨的意见,径直让师傅开回她们下榻的民宿。
“你不会打算整晚宅在房间里吧?”
和何夕相处久了,时雨深谙这懒猫的生活方式:吃饭睡觉打游戏,不外乎这三样。
“对啊,有问题吗?”何夕自认她的安排才是旅游的正确打开方式,“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时雨摆摆手,调侃:“你说一,我哪敢说二。”
“敢问何大人,晚上准备了什么助兴节目哩?”她的标准坏笑又浮上了面来。
何夕理直气壮:“没。”
“你就不能想点双人活动?这好歹是旅游诶。”时雨不像何夕那样闲得住,“枕头大战怎么样?”
“驳回。涉及运动的,一概免谈。”
“那一起睡觉好了。”
“……睡你个头。敢不敢正经一点?”
时雨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看电影,你总能同意吧?那么大个投影仪,别浪费了。”
何夕左思右想,轻慢地瞥她一眼:“……准了。”
黄昏向晚,云归四山。
民宿老板抱着吉他,和他玩乐器的朋友们聚集在草坪上开私人演唱会,见二人归来,热切地寒暄了两句。
何夕不明所以:“时雨,你跟老板混熟了?”
“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早,我和他讨论了下有关莎士比亚的作品。”
何夕社恐,理解不能:“哦,这样。”
小小的困惑浮上心头:时雨以前话都不带和人讲,怎么现在和谁都能自来熟?师傅是有独门的“人格修正术”吗?
想着想着,她们已经走到自个儿房门前了。
一开门,何夕就像回到了她的地盘一般恣意:“我先去洗头洗澡了,你去楼下找家店把晚饭吃了吧,顺便给我带一份。”
时雨毕恭毕敬地由着她:“你吃什么?”
“炒饭。”
“炒饭?真朴素。”
“……大道至简。还不快去?”
“明白明白。”
分完了工,她们各自行动。
解决完口腹之欲,时雨带着打包的外卖,晃晃悠悠踱回房里。
她刚把外卖放上床头柜,就看见“焕然一新”的何夕从浴室里走出,拿了条干毛巾抆拭着黑墨淋漓的长发。
额前濡湿的碎发沾着水渍,随意地垂下,遮掩浓密的黑羽,衬着一对深沉的墨瞳,沥出湿哒哒的凉意。
睡衣松松垮垮,前襟微敞,出露瘦削白皙的美人骨。水珠蹭着优越的侧颈曲线缓缓坠落,失足跌入狭长的骨沟,向下深入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