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朵清晨的玫瑰花,满身曦露,矜持又招展。
本能反应蒙蔽了神智,令时雨一时忘了挪开视线。
该死,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诱人吗?
多看两眼,都像是犯罪。
喉头上下轻滚几瞬,肚子里的坏水高涨,晕染了那不似正人君子的邪笑。
“……干嘛色眯眯地看着我,还不快去洗澡!”
何夕不客气地抡起床尾的抱枕,可劲儿往时雨傻笑的脸上砸去。
“没洗完不准上床!快点,我要看电影了。”
“哦哦……”
时雨应着声,取了东西往浴室里去,脑中还在背着那句千古名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十分锺后,水声止息。
“我来啦何夕——”
她兴高采烈拉开浴室门,发觉何夕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整份炒饭被风卷残云扫荡一空,床中间的防御工事又加固了两层,何夕拉了窗帘关了大灯,歪歪斜斜靠在床头,窝在被子里调试投影仪。
时雨:“何夕,你这坐姿好像荒淫无度的昏君啊。”
何夕不理睬她的冷笑话。
“动作麻利点,我电影都选好了。”水汽上涌,覆在她漆黑的瞳子上。
“遵命,陛下。”时雨捻了捻颈上滴着水的发尾,“臣妾这就来侍寝。”
何夕:“……再敢贫嘴,你给我睡地板上去!”
时雨最后还是如愿同何夕排排坐了,虽然正中横着个不小的枕头。
帘布厚重,隔绝世界。光线昏沉灰暗,一派家庭影院似的氛围。
墙壁上放映着岩井俊二的代表作《情书》。
时雨:“你第一次看?”
何夕:“不是,你呢?”
时雨:“我也不是。”
何夕:“哦,那还挺巧的。”
她们俩都不是喜欢在观影过程中发表评论的类型。
一幕幕唯美的镜头,将故事娓娓道来。
错失的爱人,寄往天国的问候信,两个藤井树的青涩年华……无疾而终的情愫,在雪花与落樱的交织映衬中,谱写极致的be美学。
荧幕上,博子穿着橙红色毛衣,在冬日的晨曦中一步一步走向白雪皑皑的红山,向空旷辽远的山野一遍遍地呼喊:
“你好吗?”
“我很好。”
是无论看多少次,都能使人热泪盈眶的经典。
纵然何夕泪点高,不可能像思春期少女那样哭得稀里哗啦,却还是略有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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