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交换了个眼色,想必是打上了坏主意,要白白宰一顿有钱人的请客。
“行,谈呗。”男人出面,气焰嚣张地报了个高档餐厅的名号,“不过我话撂这儿啊,死丫头这事,你们给再多好处也没得商量!”
“好好,您先请……”黄新鸿一面应承,一面扼要地吩咐何夕进病房陪护,“何夕,你先帮我陪着委托人,麻烦了。”
何夕一头雾水:“师傅,他们是……”
可不等她问清情况,黄新鸿已经陪同那对骂骂咧咧的中年夫妻离去。
她在这间时雨曾住过的病房外,握紧双拳默立了须臾。
师傅的低声下气,全被何夕看进了眼里。
他们骂这么难听,师傅一点意见没有吗?
这就是遗愿代理人的工作?打不还手,骂不还手口,和沙包有什么两样?
她满腔怨言,无处发泄。
纵使何夕再生气,也不能不管眼前的事。
她消消怒火,将表情摆得稍微好看了点,抬手叩响房门。
“请进。”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不大。
门开一半,面前的场景恍若昨日的重现,令何夕愣了愣神。
女孩生得文秀,有一张鹅蛋脸,眼睛黑而通亮,讨人爱怜。她散着齐肩发,倚坐在床头,正握了支铅笔在草稿本上画素描。
在气质上,确有那么两三分相像。
她定睛一望,才将时雨一个多月前的影子从视网膜上剥离。
为了不重蹈覆辙,何夕一上来就把事情全说了:“你好,我是银舟的人。黄先生有事要办,托我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见到女孩有所反应地抬起了头,何夕松了口气。
她刚巧瞥到床尾的病患信息,便问道:“你是叫,李……若男是吗?”
不知怎么的,何夕结合那男人说过的话,总觉这个名字念起来有种说不清的怪味。
女孩直直望向她,眼睛里漾着微光粼粼的波纹。
她怯生生地启了启唇,浮上一个又轻又浅的笑。
“我叫江蓠。”
第29章 28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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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何夕用谐音把一个个名字的组合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是小学的支教老师帮我取的,他说女孩子叫这个好听。”
舍弃本名的女孩撕下写了名字的草稿纸,含羞地递与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