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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两级反转,他们会怎么看她?

董思然挑眉道:“把所有事揽给自己,你认真的吗,猫儿?”

何夕总听不惯这痞里痞气的称呼,坚定地推脱:“不劳您烦神,我能搞定。”

“Fine,那你加油。”董思然说完,耸了耸肩,脚步一晃一晃,慢吞吞地从何夕位子上撤走。

“不好了不好了,底下出大事了!”

一个冲到的实习生,满头大汗跑来,给同事们通风报信。

“有一帮人带着电视台的,在公司门口示威维权呢!说我们谋财害命,害死了他们家女儿!”

他人晕头转向,众说纷纭时,何夕率先反应过来。

她跑向靠街的落地窗,往下眺望。

二十几号人,有男有女,手里拉着粗制滥造的横幅,当街喧嚷。为首的那对夫妇,在记者的话筒与摄像师的镜头前下跪,痛哭泪涕地斥骂着。

行人驻足,指指点点,彼此交头接耳,不知对此情景发表了什么言论。

——无良公司还我女儿!

——骗人钱财,天诛地灭!

——落叶归根,天经地义,非法遗嘱无效!

用红油漆写的标语,仿若丑恶狰狞的血字。赤色淋漓,触目惊心,霎时蒙蔽了何夕的神智。

“何夕你干嘛去?”

“我去楼下看看。”

“你不能出去,他们喊着要找管事的讨说法呢,你别添乱啊!哎哎,何夕!”

她脚下生风,态度坚硬,在场那么多人,愣是谁都没拦住。

银舟的保卫科人手不足,一面要维持现场周边秩序,一面还要尝试和闹事者交涉,一个人都当成了两个人使。

保安队长分身乏术,对着对讲机大喊:“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黄先生那里有指示了吗,我们这里情况很糟……喂等一下,有个小姑娘出来了,不行……”

他想去截住何夕,却被两个剽悍的村妇牵制,扯着制服一顿辱骂。

何夕紧紧攥着拳,一步一步走向闹剧的台风眼。

阳光落到她极寒的眉宇间,刹那之息,凝华,零碎,消陨。

在一场破坏性风暴中,光是外围的凌冽寒风,已足以剜心剖骨。

“求求大家帮我们讨公道啊!我的女儿,我的若男,你怎么就狠心抛下我们,跟这群骗子走啊——”

“我家若男,她脑子坏掉的啊,整天喊自己什么姜啊梨的,能是会写遗嘱的人吗?!”

“她是被骗的,被骗的!”

女人捧着遗像,声泪俱下。她虎背熊腰的丈夫满目猩红,握着采访话筒口若悬河,配合着作秀。

“我女儿命苦,得了绝症还不算完,现在被这家公司骗的,躺在太平间几天了没法火化,死了都不得安生!”

“可怜若男她,还没出嫁呢……”男人说着,收到妻子的暗号,赶紧搓了搓眼,掐出几滴枯瘠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