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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落到手指上,烫红了肌肤,但她无动於衷。

“不像我这个没出息的,混了张职高的毕业证,就出来闯荡社会了。”

董思然戏谑地扯出一丝苦笑,面向何夕道。

“你知道吗何夕,我一度觉得,只要有我妹妹在,我烂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如果她要往上爬,那我就做她的垫脚石。”

“思菀是我拍过的景色里最美好的存在,没人能替代她。”月光入深林,捞起她眼角泪花的掠影,“她是我的至亲,和挚爱。”

董思然要回了照片,捏在手里端详,眼里泪光闪闪。

思念如风起。

风止,意难平。

“那她后来是……怎么了吗?”

“后来……她跳下来了。顺着湖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那栋楼。”董思然由悲转愤,厮磨着后牙根,“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的妹妹总归是死了。”

“事情很快被压下去,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帮看客是怎么妄加揣测,恶意中伤的!我妹妹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被他们编造成了什么荡妇,什么娼妓!”

何夕失措:“董、董思然……”

董思然将烟头狠狠踩在脚下,捂住猩红的眼,自我鄙夷地笑了一会儿,说:“何夕,你猜思菀跳楼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何夕哪敢问,沉默地咽了口唾沫,抠起衣摆。

“在街头和人打架。”

她哂笑道,腔调悲恸。

“如果我接到她那通电话就好了,或许她就不会死。至少,她不会死得不明不白的。”

董思然一手撩发,深呼一口气,调解水涨船高的情绪。

接下来,她坦白了成为临终关怀师的动机。

一次偶然,她在整理妹妹的遗物时看到了一份投给银舟的简历。

虽然被退了回来,但董思菀在简历背面写满了她对这份职业的希冀,并发誓她必将投身这神圣的事业,至死不渝。

正是这个未尽的心愿,让董思菀当上了姐姐的第一个委托人。

愧疚和怀恋,促使董思然舍弃了过去的自己,没日没夜接取他人的遗愿,渐渐活成董思菀最热爱的那副模样。

她像一台永动机,筋疲力竭却不允许停下。董思然以这种方式赎罪,也用这种方式,将妹妹永远留在她的世界里。

“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对你有偏见,因为你不端正的态度,很让我不爽。”她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觉得,你这样的人都能当代理人,简直是侮辱思菀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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