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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入职时那个心高气傲的模样,判若鸿沟。

董思然哑声招呼何夕过来坐:“你这全副武装的,要去南极冒险吗?”

“……来的路上,人太多了。”何夕掀下帽兜,摘去口罩透气,“你刚在看什么,手机上的。”

“举报那些造你谣的帖子。”董思然又点了支烟,而何夕毫无反响,“某些人确实很无聊,不是吗?”

何夕一默,面无波澜地说:“……谢了。”

“别太上心,等下一个乐子来了,没人会记得这些东西。”

“……我懂。”

新闻发酵得最厉害时,有段没打马赛克的视频被人截了图,投稿在了学校的表白墙和各大社交平台,病毒式传播地将何夕和南理推上了风口浪尖。

阴谋论里,有说她被传销洗脑的,有说她和邪教沾边的,还有说她染上毒品精神失常的。

搞得院里连夜开会整出个危机公关。

这头坐了约莫五分锺,董思然只顾抽烟,全无开口的意思。何夕心急道:“所以你找我来,要说什么?”

董思然侧过眼,寻见一对寒眸,像白灼过的黑曜石,冷热交加。

“干嘛怨妇一样看着我?”她玩笑着问,“我招你恨了?”

“我放了时雨鸽子,为了来见你。”因为失约,何夕憋了一肚子火,无处排遣,“我本来和她约好了去书店。”

董思然听了她的理由,只笑笑,不评价,接着吞云吐雾。

她明白,何夕刚刚的一瞬感激是认真,现在的埋怨生气也是认真。

这彼得潘,有够矛盾和认死理。

而且她自己显然意识不到。

“……董思然,有话快说。”何夕眼神愈冷,“为什么突然间不干了?”

董思然衔着个烟圈,耷眼道:“累了,也怕了。”

何夕:“这什么意思?”

“打开,看下面那张。”空中丢过来一个钥匙扣。

何夕单手接住,揭开塑料壳,抽出里面的照片。她这才发现,底下还有一张旧照,是背影图的正面特写。

女孩明眸善睐,笑眼可人。最重要的是,这副容貌和董思然相差无几。

何夕正惊愕不已,而董思然的声音则幽幽响起,犹如夜空中飘渺的哀悼词。

“董思菀,我的孪生妹妹,也是你同校的学姐。”她说着,怅然若失地环顾这座湖心岛,“照片是她确定保研那天,我给拍的,就在这儿。”

据董思然自述,她们两姐妹从出生起就分开了,十几岁时才重逢。由於家里穷,妹妹被过继给了一户当老师的远方亲戚,迁居到穗州生活。

“那家人很宠她,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把她当掌上明珠捧着护着。思菀也争气,品学兼优,多才多艺,还能考上南理这样数一数二的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