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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上拓着一排牙印,深度不只浅表。时雨含泪,怎么也抚不平这串印记。

明明下肢的伤势更重,更值得关注,但她却偏偏对这处咬伤,耿耿於怀。

她不是没被猫咬过。

以往的只能算小伤,可这一回,真真正正疼到了心坎上。

时雨和木兮,在何夕心里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天平失衡,向一侧倾斜到了底。

怎能不痛心呢。

她不惜泪流成河,也要与之维系交集的那只小狐狸,早已被另一个人驯化了。

浴室里回响着水流的拍溅声,像下了一场永不间断的阴雨。

她淋着雨,抱膝掩面,泣不成声。

第44章 43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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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离南北的两座城,在同一个十一月中时空错位。

今年入秋早,气温在这天已跌破了十五度。给她做登记的那位守陵人,制服都换成了加厚的款式。

天公不作美,遣下霏霏淫雨,霜冻江南的小桥流水。

墓园的石阶遭了雨,表面湿滑,有碍来访者的脚步。

何夕打着伞,走得很慢。

凭空吹起一阵风,令雨丝脱轨,打湿了风衣领口,顺带晕渲她失意的眸。

黑伞停於一座墓碑前,下降至低空。

细雨蒙蒙,一再洗刷遗像四周的斑驳。

“好久不见,何年。”

何夕蹲下身,与那张无色照片暄寒。

“临时起意绕过来的,忘了买花,但愿你不会介意。”

少年人的笑容镶嵌在石碑上,意气风发。即使毁了容,他面向镜头的那刻,仍然笑得自信且璀璨。

何夕小时候最不能理解的事,就是哥哥的笑。

是怎样强大的信念,才能将“温良恭俭让”刻进骨子里,使一个人能够笑对数以万计的嫌隙与偏见?

“抱歉啊,哥。”

“我又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了。”

她不自量力,想学着何年那样笑一个,但怎么也笑不好看。

她果然不如哥哥有天赋。

接二连三地闹出事后,何夕选择向成见妥协,请了一周的假回故乡休养。

前天飞到杭平,再坐大巴回剡里,她孤零零地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活像条被扫地出门的丧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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