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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开场尴尬,过程平平淡淡。

爸爸妈妈和时雨聊得欢快,有说有笑,独她一人游离於融洽的气氛外,事不关己。

余光不时扫到严父严母的笑颜,何夕晃了神,木木地提着筷子,却怎么也咽不下这桌她最爱吃的菜式。

他们,以前也笑得这么开心过吗?

她明知故问,答案可想而知。

新闻联播跃上电视屏幕,播报国泰民安。城中小雨未歇,淅淅沥沥地奏着离歌,守望一方浓墨重彩的夜色。

俩夫妻开车去超市采购生活用品,留她们独处。

客厅里嗅不到火药味,气氛凝固在冰点,平和而诡异。

连吵都吵不起来,所谓“友人”的关系,名存实亡。

干坐了十几分锺,何夕首先破冰,唤了声对面沙发上的人:“时雨。”

目光相抵的瞬间,何夕淡淡道:“我们出去谈谈吧。”

“……雨里吗?”看她走去拿了把伞,时雨留心问了句。

何夕背对她打开门,弱声道:“对。”

巷陌沉寂黯淡,稀灯残火隐於夜雨,点不明房檐的廓影。

曾几何时,文人墨客都喜欢写雨,写绵绵不绝的愁绪。雨天是个不错的时间节点,雨势大起或大落,都适合别离。

伞架不够宽阔,容不下二人并行。

何夕的一只肩膀出露在外,被秋雨洗濯得湿凉。

时雨朝她挨近,握住伞柄上段,向彼方回倾,遮蔽执伞人那一侧的风雨。

“何夕,你想和我说什么?”她平心静气地问。

伞缘上滴下水,正往时雨头上落,何夕下意识抬手接住,思忖一刻后说:“你先告诉我,你来剡里的根本目的。”

“旅游呗,看看你的城市,长什么样。”

“……我不信。肯定和我有关。”

时雨收了收嬉笑的神色,缓缓掷声:“我来求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一个能让我认命的答案。”一行哀色在她眸底漪开,悲如秋水,“得到了我就走。”

“而且我猜,你想对我说的,和我想问你的,是同一件事。”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很累的。

窗户纸摇摇欲坠,她们任意一个轻轻吹一口,都能把话讲明。拖了几天,无非是彼此拉扯,剪不断,理还乱。

何夕注目她的眼睛,欲语还休。许久,她顺着时雨的意思,着了道似的说:“……也许,是的。”

微雨飘泠间,她声色愈凝。

“时雨,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你说。”时雨静待她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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