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没用啊。
——今天和时雨讨论了养猫的话题。我说等我能养活自己,就去养猫。她笑着说,让我以后把猫咪的照片烧给她看看。
不喜欢。
不喜欢时雨说这种话。
——喝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头又晕又痛,耳朵里也像安了一台鼓风机一样聒噪。
最难过的是,我又梦见时雨了,梦见我找不到她,哪里都找不到。
可是我不该再梦见她的。
——因为木兮的事,和时雨吵架了,说了很多过分的话。直到最后,我也没能做先道歉的那个。
她回来的时候是深夜,好像还哭过。
我突然好讨厌自己。
超级超级讨厌。
铺天盖地的关键词织成了一张网,死死缚住她凝滞的笔尖,禁锢脑海中存储的所有动词、名词、形容词和语助词。
扔下手机多次深呼吸后,何夕浮躁地动笔,写了熟於心的信抬头。
致木兮。
时雨……
见字如面。
时雨,时雨……
病重的心,剥夺了她遣词造句的能力,思路乱成一锅粥,压根无从下笔。
给木兮写信固然是很重要的事,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明晃不定的“时雨”两个字。
何夕不得其解,难道从什么时候起,时雨於她而言,已经是比木兮更特殊的存在了吗?
不,我不要。
我不要想她……
笔重重摔下了地,信纸也被揉作废弃的样子,扔进垃圾桶。
何夕痛苦地捂住昏胀的头,想放声大哭却身不由己,只能像撕碎了声带一样发出不连贯的闷吼,压抑迸裂的情感。
一颗无心埋下的种子,风吹日晒发了芽,已然成林。根系至深,连心结骨,她试图铲除,反而生不如死。
雨下一整晚,这间小小的房里,黄晕烟煴,彻夜长明。
次日,天没有放晴。
阴云密布,笼盖四野,那点太阳光就像绽放在极夜里的几束烟花,亮度可以忽略不计。
何夕自虐似的,又在房间里禁足了一天。
除开吃饭上厕所,其余时候她全是在那扇门后度过的。可她就算短暂“外出”,也不说一句话,脸色灰白,神志堪忧,像具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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