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就像只被遗弃在暴雨里的家猫,一路摸爬滚打,才终於自己找了回来。
她低声道:“……我怕单手撑伞,把花摔了。”
何夕直起微俯的上半身,露出满满一怀,包装得惊艳的洋桔梗。花簇锦攒,姹紫嫣红,各大花店里能买到的颜色全被她揽入怀中。
“我不确定你喜欢什么颜色,所以我每种都选了一枝。”
她分外诚恳地说,渴念夺眶而出。
“我想,总有一枝,足以与你相配。”
整束鲜花献至眸前,时雨一怔,继而疼爱地笑了。
她抬手抆拭着何夕淋湿的脸庞。
“心意是好的,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身子淋坏啊。”时雨抱过洋桔梗,暂时放在了门边,“我给你找找换的衣服,你先去把澡洗了,防着点着凉。”
“啊,还有……”
“还有什么?”
何夕貌似有话要说,但她想了想,又不急於开口了。
“等下我上来告诉你吧。”她接过时雨整出来的一套秋装睡衣,十分听话地去洗浴了。
十分锺,分秒不差,她换掉了粘在前胸后背的湿衣服,干净清爽地回到时雨宿舍。
“时雨,我好困,你帮我吹下头发吧。”何夕揉揉快撑不住的眼皮,语气软绵绵地请求。
“行,你坐着就好,剩下交给我。”时雨扶她坐上床,拿过吹风机开工,动作像给猫顺毛般得心应手。
“你今天干嘛去了?”她边吹边问,“又买花又淋雨,真不像你。”
何夕默了默,然后答非所问地说。
“时雨,我是你自找的麻烦,所以……”
她慢慢侧过半边脸,眼神有点专横,又有点可怜。
“你……你不能不要我。”
时雨被这一瞥酸到了心尖上,目光似水柔长,含笑抚慰道。
“何夕,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们老是对我说谎。”何夕低下头,双眼照不着光,“我怕习惯了。”
她战战兢兢地问:“时雨,我有没有很烦人?”
“没有啊。”时雨不假思索。
“那你为什么……”何夕心一横,把满腹委屈写在了脸上,“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怎么理我……”
她急剧的心跳声,都快大过吹风的噪音了。
“……”时雨愣了一刻神,这才意识到她最近确实消耗了太多精力,频频忘事,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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