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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了,不然你又吃不下晚饭。”时雨封了糖袋子,笑,“今天冬至,院里准备了很多汤圆,能让你吃个够。”

何夕关切:“什么馅的,有巧克力味吗?”

时雨逗她玩:“有,辣椒味的都有呢。”

猫猫一听直摇头。“不要辣的。”脑筋弯道塞车,她正经八板地说,“我喜欢甜的东西。”

“噗……”公共场合,时雨憋笑憋得特辛苦,“何夕,你的聪明劲哪儿去了,这也能信?”

平光镜后的鸦羽,失措地扑朔了几秒。

她赧颜,弱声弱气道:“还不是因为相信你……”

“确实,心都被骗走了,还能怎么办?”时雨大言不惭地戏她一嘴,“乖乖上当咯。”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文化人耍流氓。

何夕脸烫,恨不得遁地而逃:“……咳咳,小点声说。”

“熬。”时雨应得平静,心里早乐开了怀。

巴士沿线有几所大学,每趟总能拉上一两个大学生。这一站新上来一个小哥,在电话里和家人大肆吐槽航空公司的涨价操作。

时雨由此问何夕,几时把返乡的事提上日程。

“何夕,你不回你的剡里吗?”她知道,何夕绝不会滞留穗州过年,“还是说,你另有所图?”

“……”何夕想了想,说出一半实话,“不急,等木兮的信送来了再走,也不冲。”

她月初寄去的信里,没说这个月要换地址。

正好借故多留几天。

时雨勾眼笑,意有所指地和她说悄悄话:“何夕,你回去以后,会隔着一千二百多公里想我吗?”

暖流蹭入颈动脉里的热血,随血液循环直抵心房,煽动着心底含羞的欲望。

气氛到位,唇齿躁动,心事呼之欲出。可四周全是人,她觉得难为情。

“会吗?”时雨故意的,笑着又问一遍,还重重吐了缕气。

这暗示不能再明显了。

何夕紧张地扶了下眼镜,磨磨蹭蹭铺垫前话。

“额,时雨……”

和俗套的肥皂剧一样,到嘴边的话永远没法顺利说完。

路面积水,车轮打滑,司机一脚急刹车,甩得车上乘客东倒西歪。何夕没扶稳,滑了一跤,后脑杓和杆子磕了个瓷实。

她瞬间耳鸣目眩,幻听到有个尖酸苛刻的声音在说他不同意。

我晕,难道老天爷也管这种闲事?

算了,天不时地不利的,晚点再问吧。

夜里,福利院的人们齐聚一堂,欢度佳节。

烧腊汤圆老鸭汤,摆出了十几桌满汉全席。

小朋友坐一边,成年人坐一边,食堂里热闹得沸反盈天。

何夕摸着头上的肿包,默默望向对面两个,喝杯酒酿还要划拳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