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着股隐约的怨气,将师傅的江湖骗术通篇揭露。
“麻烦您跟我说实话,您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直觉让她笃信了师傅就是那个操控全局的幕后大BOSS,“从我哥到时雨,您还瞒了我哪些秘密?”
那么多悉心编排的巧合,何夕一一回想起来,细思恐极。
黄新鸿呷着咖啡,笑不正经。
“我就一糟老头子,能有多大坏心眼?都是为学生好,行善积德嘛。”
老油条果然有两把刷子,马甲都掉了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糊弄她。
师傅关子卖到底,吊她胃口:“这样吧,晚上赏脸和为师吃个饭,我们详谈,怎样?”
何夕求真心切,并不推拒,可一想到高档餐厅的人均消费动辄几百上千,又爽快答应不下来。
“……师傅,月底了。”她含蓄地表达了手头上的拮据,“我A不起太贵的。”
花去带时雨回家的路费,这个月的闲钱就没剩几个钢鏰,还得考虑她们同居的吃穿用度。
“别怕,这顿出师宴我请。”黄新鸿为了让何夕定心,忙不迭发了条消息给助理,叫她去预订晚餐,“你尽管来便是。”
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何夕:“……谢谢师傅。”她端起咖啡杯,小嘬一口。
“下次记得别把糖放多,太甜就尝不出咖啡的风味了。”黄新鸿随口教她点品咖啡的门道。
“噢。”何夕懒懒摊摊地敷衍,不拘小节,把拿铁喝得像汽水。
这杯奶咖的糖分严重超标,甜得发齁。
师傅的教诲肯定要听,但时雨说了,饮食这方面,她想吃多甜就多甜,不过量就行。
所以,她下次还敢。
餐厅选在临江,斜对岸便是灯火辉煌的游船码头。
这家店在网上的评价不错,说菜品精致,价格亲民,还能三百六十度地欣赏珠江夜景,是个亲友聚会的不二之选。
何夕到店,径直上二楼,朝靠窗的那排位子找去。
她师傅一身合衬的绅士风穿搭,仪表堂堂地坐在卡座里,用家乡话讲着一通电话,大意是说自己还有几个委托没结,春节就不回去了,托对方提前和谁谁谁问个好。
见徒弟来了,黄新鸿随意客套了几句便收了尾。他叫来服务生点菜,说出的粤语流利而纯正,挑不出一丝外乡的口音。
何夕坐下:“师傅,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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