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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是我自费的,你身为肇事方是不是该赔点补偿?”

时雨:“你想怎么赔?”

“随便。”何夕慎思一刻后,更正理赔范围,“肉偿除外。”

她满身老年病,经不起这厮虎狼般的瞎折腾,再多来几次该折寿了。

“那我给你读一首诗吧。”

时雨捧起抄满诗摘的笔记本,清声报幕。

“下面请欣赏十四行诗——《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作者:威廉·莎士比亚。”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

(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你可是更加可爱,更加温婉。)

……”

她念着流畅顺滑的英文,偶尔发一两个古英语的音,质感朗润的音色将衷情刻入每一个音节,令人耽溺其中,深不可拔。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r'st in his shade,

(死神夸不着你在他影子里踯躅,)

When in eternal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你将在不朽的诗中与时间同长。)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 or eyes can see,

(只要人类在呼吸,眼睛看得见,)

So long as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我这诗便活着,使你的生命绵延。)”

一首短诗,时雨花一分锺念,何夕用半刻锺还魂。

深冬,下雪天,林中木屋,壁炉的火,苍颜白发的老妇人抱着她的爱猫躺在轻轻摇晃的安乐椅中,轻吞慢吐讲述无名小卒写过的庸常故事。

她无端想到这一幅画面,又顺着想到自己很可能老无所依的暮年,心就像被冻伤了一样痛痒。

“还想听……”她低喃道。

时雨:“听我念诗?”

何夕点点头,眼眶红红地卡着泪,费尽力气挤出笑来,向时雨预支往后的生日礼物。

“时雨,你每年都念好吗,二十二岁,二十三岁、二十四岁……到一百岁的生日,到我眼瞎耳背的那天,你也念给我听,好不好?”

她知道这个要求荒唐无稽,强人所难。

但眷念烈如猛火,她不提,心会被烧烬。

“好,我答应你。”

时雨没做任何思考,欣然允诺。

“真的能做到?”

“当然能,怎么说我也会点魔法啊。”

当晚八点左右,夜空零星飘下小雪,渲白了远天。

坐在窗台等雪的二人组闹了点内讧。

时雨穿一件单衣就想往外跑,何夕把她抓回卧室,添上五六件衣物,手套耳罩雪地靴,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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