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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带队先生,一群学生们,出发上山。

宋慈独身,谭琮明也独身,两人走在石阶最前面,多嘴的嚷嚷起宋先生和谭校长女貌郎才,也没个人阻止。

沈裴秀默着脸听后头的男学生乱嚼舌根。

陈毓挽住她,揣摩她心情,“秀秀,你不快乐?”

“我不快乐。”

沈裴秀说:“真奇怪,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别人便想到男婚女嫁,先生露个肩膀,却有人说她伤风败俗。大清王朝早亡了,他们和封建余孽有何区别?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在生什么气?气得脸色那么难看,没有人理解她。

陈毓打诨:“听听,瞧瞧,这就是宋先生的得意学生,过两年也要站上讲台给学生们讲课了。”

乐意听人将自己和宋慈提在一块,沈裴秀嘴上矜持,心情却甜,好不容易展了笑容。

宋念缀在她们身后,听到她们的笑声,也抿了唇笑。

走了好久,找到一条清溪,学生们到草地上短暂歇息。

“宋先生,来这坐。”

宋慈走去,和沈裴秀同一块长石坐着,她看景色,沈裴秀看人。

“同学们。”

谭琮明摘掉绅士帽,站到一个巨石上,示意全体学生看向他。

“同学们,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有学生高举手,“是五月四日。”

“对,五月四日。”

沈裴秀看到宋慈望向谭琮明的眼里,突然出现她从未见过的亮光,无关乎情爱的,她笃定。

谭琮明说:“同学们,五月四日,本来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是爱国的青年学生赋予了它全新的意义。明天就是立夏了,按照传统节气,今天也是春天的最后一天,校长在这里给大家念一段文章。”

掌声热情,他在日下高声,“‘青年锐进之子,尘尘刹刹,立於旋转簸扬循环无端之大洪流中,宜有江流不转之精神,屹然独立之气魄,冲荡其潮流,抵拒其势力’。”

……

“‘青年循蹈乎此,本其理性,加以努力,进前而勿顾后,背黑暗而向光明,为世界进文明,为人类造幸福’。”

宋慈轻声诵读,回味自己同样拥有过的意气风发,没有留心到沈裴秀黯淡的脸色。

所有人都夸她读书多,其实都是哄她,她很多不懂,她很多不会。

学生问:“谭校长,这又是哪篇文章?”

谭琮明问宋慈,“宋先生,你知道吗?”

宋慈起来,“是李大钊先生发表在《新青年》上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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