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撞向水面,溅起的波光射出,刚好飞过韦承所处的位置。
饮了半壶美酒,韦承不觉醉意。
他寻着辉光起身,不用低头,滻河已然尽收眼底。
看着眼下这条见证轮回的河流,韦承心里百感交集。
他瞪大双眼望去,想看穿滻河。
直到夏风从河面拂过,不过是看到了一道道波纹。
“嘎、嘎~”
鸭叫传来,眨眼间,韦承望见了一群鸭子,他数了数,有十只,些许羽毛浮在水面,像在点缀一块金玉。
韦承诗兴大起,伸手直把桌上余下的半壶酒一口闷下肚,引来众人目光,被人当作要耍酒疯的公子哥。
韦承不卑不亢,用着目光扫过,做了回礼,随即朗声道:“望下滻江水,风来九道波。心才不自觉,乍起白毛歌。”
声音落地,二楼众人略有惊讶,看向韦承的眼神变了样。
在众人眼里,韦承的诗算不上佳品,但能做到出口成章,已是不错。
里处的一张桌上,对坐着两人,其中一人轻声道:“这郎君穿着虽是朴素,气质却是出众,再看他身后坐的三名护卫,尽有一股肃杀气,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对坐之人看向韦谌,仔细端详后摇了摇头。
旁桌三人或是听见了两人的言语,一位同韦承般年纪的郎君起了兴趣。
“兄台真是做了一首好诗,不知兄台是何方人氏、该怎么称呼?”
韦承看去,那郎君一身轻装,无半点装饰在身,唯见眉羽间英气勃发。
韦承道:“在下韦承,就是这杜陵人,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众人看向韦承, 目光变了样,齐言赞道:“原来是京兆韦氏子弟,怪不得有此大才,真是一首好诗。”
众人都明白,姓韦又是杜陵人,哪基本就是京兆韦氏的子弟了。
有人追问道:“不知韦公子出自哪一房?”
还不等韦承开口,先前那问姓的郎君脸色一变,疑惑道:“韦承?你就是那个跳河救人的伊川县侯韦承?”
听到那郎君所言,众人才恍然大悟,目光聚到一块,打量得韦承略有尴尬。
他们看来看去,韦承就在哪里像个猴一样。
“果然是英雄少年,不愧为我们世家大族的骄傲。”
“是啊!看这以后那些庶民还怎么敢说我们世家无德行。”
韦承对众人所言,不屑一笑。
世家大族对族中子弟的要求很严格,并不会松懈。
无论是君子六艺、还是四书五经,世家子弟都必须去学。
唯独有些世家子弟,他们平日里不学无术,轻则张扬跋扈,重则害人性命,却总是喜欢仗着别人的名声来标榜自己的德行。
这类的世家子弟,韦承不屑一顾。
他们像野狗般聚在一起,欺行霸市。
看着威风凛凛,可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惊慌失措,心无一计。
韦承笑着对那群竖子,道:“多谢各位兄台抬爱。”
随即他便看向先前那郎君,语气温和道:“在下正是伊川县侯韦承,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郎君神色一喜,道:“原来真是韦兄,在下伊娄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