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娄杰!”
在场的纨絝子弟,总觉得很耳熟,又记不起是在哪里听过,四下讨论起来。
面对着眼下名声不盛的囧状,伊娄杰的心情却很平静,没有一点着急报身份。
坐在里处的那人嘴角微翘,把酒轻抿,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切。
韦承的大脑飞速运转,搜索记忆中那些零碎的知识碎片,终是抢在了伊娄杰开口言明前。
“兄台,你是济阳郡公之子?”
“正是在下!”
伊娄杰很高兴,他没想到韦承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伊娄杰自知韦氏一族在当今的地位,虽同为勳贵世家,自家一族却人丁不旺,官运不通,在朝中人轻言微,根本比不上韦氏一族。
在韦承的记忆里,伊娄杰为鲜卑族人,往上数去一家三代皆是高官大吏。
他的曾祖伊娄信仕北魏官居中部太守、祖父伊娄灵仕北周官居相隆二州刺史,父亲伊娄歉於开皇六年官居泽州刺史。
当众人明了真相后,看向伊娄杰的眼神多是不屑。
他们自居为中原贵族,对着伊娄杰这种北地野人充满了偏见。
这种眼神能杀人,可伊娄杰根本不为所动。
在他眼里,这群所谓的中原贵族就同草原上的野狗,只会仗势欺负弱者。
伊娄杰看向韦承,眼里充满柔情。
在他心中,只有韦承才算得上代表中原贵族,不分人高贱,这才是强者的姿态。
韦承庆幸着遇到了贵人,伊娄杰对他来说就是天降良缘,可以帮助到他。
韦承打理好衣装,正直身子,恭敬道:“既是如此,兄台可否赏个脸一同共饮?”
“在下求之不得!”
伊娄杰毫不犹豫,扭头看向同桌二人,询问道:“一起?”
那两人没有多话,利索的拿起桌上的酒菜,等着伊娄杰先走。
四人四面围坐一桌,在场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高贵的韦氏一族竟会主动邀请北地的蛮子同桌共饮。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种屈辱,有人心生怒气。
“韦承,你作为中原的贵族,怎能屈尊与他们这等野蛮之人同桌饮酒,真是丢了我们中原贵族的脸。”
伊娄杰见人羞辱朋友,他赫然起身欲要动手,却被韦承止住。
“杰兄,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以免落了身份。”
“身份?你韦承不就仗着你爹、你爷的萌阴而已,没了他们,你韦承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听到韦承的话,气得骂骂咧咧,却不敢像往常那般付诸於行动,坐在里处的那人看到这里不由失望起来。
韦承见他们实在聒躁,真是心烦,招来身后的三名随从,吩咐道:“把他们抓去大兴县衙,就说他们几人辱骂皇后。”
三名随从早就酒足饭饱,正愁一肚子力气没地方使。
刚才苦於是没有韦承的命令,现在有了,三人痛快极了。
叫得最欢的几人眼见情况不对,摆出架势想要壮壮胆子。
一看没有唬住,随即大嚷道:“我是康源,你们三个若敢乱来,你们就完了。”
三名随从不屑一顾,康家,虽是同为京兆世家,却连给韦、杜两家提鞋都不配。
直接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人全部干趴。
打斗的声音很大,透到了一楼,吓得店家慌忙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