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不过是让季如莘乖乖躺在床上。季如莘一开始还能好好躺着,没过几天便要跟着季小天出门,季小天哪儿肯,左哄右哄哄不好,便凶了一句。季如莘就要哭出来,季小天赶紧去哄,这坐月子的怎么能哭。

季小天便在衙门里也呆不久,来回要跑上好几趟,时不时回来看看季如莘是否还乖乖地躺着,陪陪季如莘,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光。这一折腾,又是瘦了不少。季如莘还不能进补,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季小天便陪着她,又累又吃不好,都快瘦脱形了,季夫人都心疼起女婿来,时常叫后厨煲一些汤来,季小天喝了几次又拒绝了,“如儿看见了也嘴馋,还是不要喝了好。”

不过这瘦得快,胖得也快,待季如莘到了可进补的时候,吃不完的东西又统统进了季小天的肚子,没多久又精神饱满了,季小天暗自庆幸,好在儿时饿一顿饱一餐的,不然现在这般折腾,不把身子给折腾坏了。

在季池柔三个月的时候,终於被扔去与奶娘一起睡,因为季小天实在不想让女儿目睹或耳闻她爹娘的亲热。一开始也闹了几天,自私的两个人狠心地忍了下来,之后季池柔也不闹了。季如莘这才完全消气,小天总算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季小天与季如莘常常带着季池柔出门玩,是故季池柔学语亦是早得很,六个月便能叫娘了,偏偏叫不出爹来,季小天恨得咬牙切齿,直说自己白疼一场。季池柔也爱动,喜欢在季小天怀里蹦躂,蹦躂了一个月,总算会叫爹了。

季小天发现,季池柔话说的早与季如莘有分不开的关系,白日里,若季小天不在,季如莘便一直拉着季池柔说话,还硬要季池柔作答,季池柔为了少受些苦,硬是学着跟季如莘聊起天来。也因此,季池柔与同龄的孩子不同,到了两岁说话已是清晰流畅了。起先,季小天还欣慰不已,只是有一日,也不知参加了谁家的亲事,回来路上听见娘俩乐不可支地聊着天。

“娘,洞房是做什么的?”季池柔坐在季小天的腿上,问着季如莘,爹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还是问娘比较清楚。

“洞房啊,我知道,要掀红盖头,喝合卺酒。”季如莘回答的神情还一如当初回答季小天的时候,季小天也有一时的恍惚,待她恍惚回来,季如莘已经解释完什么是合卺酒了,正要说接下来夫妻俩的亲热,一把被季小天捂住了嘴,季池柔正听了一半,自然不肯,“脱完衣服呢?”季小天含糊地答道,“当然是睡觉啦,你们看外面的月亮多大啊。”

两个孩子一听,果然忘了自己还在说什么,都去掀轿子的窗帘,探出头去找月亮。季小天长出口气,有些头疼,也不知季如莘这当娘的都跟季天天说过哪些不该说的,这叫自己怎么拦得住。

第二日季小天刚到家,季如莘便跟她埋怨起自家的爹与兄长来,“小天,爹爹与哥哥昨夜又去青楼了。这个月都已经去了好次了。”季小天赶紧左右看了看,还好季池柔不在这儿,这才放心下来,“你管好我便是了,你还能管得了你爹与你哥。”却想着这又是什么大生意,还得父子俩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