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旁人只是靠自己的方向轻轻瞥了一眼,依旧目不斜视的从她身旁走过,她轻轻擤了擤鼻子,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起初还有些拘谨,但在县学内逛了两圈后,也渐渐熟悉了环境。

元静云决定在这里打探一下关於季元的消息。她知道,如果要替牧遥解除婚约,就必须找到季元的把柄,让他无法继续纠缠牧家。

她故意走近一群学子,假装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讨论。

“静云?”

元静云不想却在县学里碰到一个熟人,有些尴尬的退了一步道:“元安兄。”

元安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元静云的眼神有些疑惑:“静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儿寻了个差事。”元静云担心牵连元安,每个字都斟酌着,还记得自己曾豪言壮语说要考取童生,和他做同窗,现在确实也算是真的用同一个窗户了。

元安点了点头,他见元静云穿着一袭破旧的杂役衣物,衣袖上布满了污渍和补丁,腰间系着一根粗麻绳,表情中似乎有些隐忍,他这些日子并未回元家岭,自然不知元家二房的变故,但显然元静云口中的差事,便是县学中的洗扫杂役。

他心中揣测着元家二房又遭了什么变故,但他并未好奇过多追问,只是皱眉关切道:“可还适应?”

元静云笑了笑,将手中的扫把靠在身旁,用袖子轻轻抆了抆额头上的汗水,抬起头看向元安:“只是些杂活,扫地打扫而已。适应得还可以,元安兄近日可好。”

她注意到元安手中的书本,知道他一向爱读书,也不知能否从他那里获取一些有用的消息。

元安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入怀中:“我哪有什么好不好的,自是日日苦读,只求爹娘安心。”

“那元安兄可认识季元?”元静云在县学瞎逛了半天,都还没瞧见季元踪迹,这儿来了一张活地图,自然直截了当地问起。

“季元师兄自然认得,他与你同是在朱锡夫子门下,”提到朱锡,元安顿了顿,想到元静云此刻在县学当杂役,家中自然供不起他读书,提起朱锡倒是有些伤人之意。

元静云并未察觉元安的小心思,连忙接口道:“正是,去年的解元,我与季师兄也曾有一面之缘,不知他现在是否也在学院?”

元安有些犹豫道:“季元深得县令赏识,常与方县两子混在一处,静云,你还是莫要上前,那两人......并不好相与。”

元静云皱起眉头,她初来时就见识过那两子的蛮横,季元与那两人一处却也让她觉得有些麻烦。但有时候,狗咬狗一嘴毛,她说不定也能借机收些利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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