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蝶兴致勃勃地问道:“何事?”
牧遥的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眼里似是有些愠怒:“只是随意聊了聊, 这几日的喜怒哀乐......”
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傻子说,若是此番无法帮牧家找到季元的把柄,自己也万万不要替他难过,若是自己当真需要找个人入赘,他愿意做这个傀儡,等自己找到真心相爱的人,两人便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翠蝶感叹道:“想必此番变故,元小郎君也成长不少。”
牧遥的声音温清冷而略带迷惑道:“是啊,成长不少。”
想起他昨晚窘迫的模样,原本想要训斥他轻浮的话都堵在口里,他可知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岂能这般轻率,逢场作戏般说说就算了的。胆子是长了不少,就是缺心眼。
“小小姐,你怎么,好像有些不开心?”翠蝶见牧遥低头将手上的草料丢到牛棚中,急忙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牧遥抬起头,目光远远地望向牧府的大门。什么叫傀儡,怎么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了,牧遥心里像是有颗刺,碰一下就疼,拔又找不着头,干脆将气撒在了还在低头吃草的牛身上:“许是这牛,只顾着吃草,越瞧越不讨喜。”
牛:是我的错?
翠蝶:牛有什么错?
喂草的下人:这锅可千万别踢给我。
随着牧遥视线望去,牧府高阁之上,牧文光俯瞰着宽阔的院落,远眺着院内的牧遥和翠蝶两人喂牛的场景,然后又见牧遥独自转身回了屋,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庭院上,映照出温暖而宁静的氛围。
牧业不解地站在牧文光身边,小声问道:“家主,府中不乏可用之人,为何单独选中元静云?”
牧文光抬起手,示意牧业不必多言,他微微一笑:“此人机敏且无牧府背景,或许能更好地为我们探明一些内情。”
他的目光在远处停留片刻,最重要的是,他清楚,无论是牧业还是牧府商行众人只会效忠牧家家主,但因牧遥而替牧府解围的,现下却只有他一人可用。
这些话,牧文光并未对牧业说出口,因为他明白,即便是牧业跟随他多年,对於女子接替家主一事,也并不一定会完全赞同。
牧文光转身看向牧业,问道:“元静云此刻情况如何?”
牧业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元小郎君已经顺利进入县学,成为一名杂役。他目前过得还算安稳,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牧文光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很好,我们暂且让他在县学中混个熟悉,等待机会。”
暂且在县学中混个熟悉的元静云突然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吸引了一些过路学子的注意。她抬起手掌捂住鼻子,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