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工作一直持续到天色渐晚。元静云在整理药品的过程中,想到牧文光的病情,心中便忍不住涌起一股焦虑和不安,只是这几日自己说出的怪话实在太多,已经引起王在泽怀疑,以王在泽敏锐的洞察力,也不知他是否对自己起疑?可想到现下人们对消毒这类流程的敷衍,又鼓起勇气朝王在泽道:“师傅,关於牧老爷的…病状…有些其他...”
王在泽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注视着元静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元静云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弟子想带些东西随您一起…去…”
“什么东西?”好在他们已将所需物件收拾齐整,现下只需牧府将东西搬来便可动刀,王在泽见元静云似乎又有什么新奇的点子,皱眉问道。
“弟子其实是想带些烈酒进去,弟子怕血,想喝些烈酒壮胆。”元静云半真半假道。
“你小小年纪,何时学的喝酒?”王在泽像只老狐狸一般眯着眼,却也未揭穿元静云,只是淡淡道:“你想带些什么,便都一并收拾,只是此事绝非儿戏,万不可肆意胡闹。”
“是,师傅,弟子谨记。”元静云心下大石落地,心道自己悄悄在旁边用酒精消毒,也是可以的吧?
随着牧府将物件备好,王在泽也在元静云的要求下用洗了三次手,他的手虽然在洗净后已经干燥,但元静云还是再次检查着,以确认他的手上没有丝毫的污渍,王在泽虽然觉得元静云举动奇怪,却也任他作为。
她也趁喂药之时,小心地将烈酒倒入麻沸散中,然后让牧文光服下。这是为了让他暂时失去意识,以便更顺利地进行手术。虽然这样做也有一定的风险,但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她别无选择。
牧文光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痛苦神色渐渐消退,然而,他突然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元静云的衣袖。他的眼神焦急而坚定,仿佛希望从元静云的回答中得到一丝安慰。
“元...静云……”牧文光的声音有些微弱,但坚定地询问:“你……可有决断……”
元静云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牧文光在这个时候还会问起这个问题。她看着脸上苍白的牧文光,轻轻握住牧文光的手,温声道:“牧叔叔,我必护她周全。”
牧文光似乎满意了这个回答,他的手慢慢松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安心。然而,他的身体逐渐虚弱,终究是忍不住陷入了昏迷。
随着牧文光昏迷,王在泽向前走了两步,走到牧文光身边。元静云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王在泽的动作,见王在泽要刀,她立刻将提前用烈酒抆拭的刀具放在烛火之上,不顾王在泽奇怪的目光解释道:“我见村口的张屠夫说,这样,刀比较快。”
“嗯,”王在泽此刻注意力集中,并未多想,只是应声接过。他的动作准确而又熟练,将手术刀轻轻切入牧文光的腹部。一丝血迹顿时浸染在牧文光身下的白布上,但王在泽没有丝毫停顿,他紧绷着神经,专心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