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江辞道,“这么说来,徐将军也知晓毒药之事了?”
“这是当然,陛下说,驸马为了东越百姓,为了保住东越两座城池,决心制出不用北溟玄珠当药引的解药,任务如此艰巨,驸马实在是辛苦啊。”
江辞摇摇头,客套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罢了。”
徐斌扫视了一下四周,又凑上前小声道:“驸马忠心天地可鉴,只是,为何要立下军令状?一旦立下了军令状,若未能办到,就难有转圜之地了。”
“当时事态紧急。”江辞叹了口气,“若我不立下军令状,只怕陛下不给我这个机会,那反而更糟糕啊。”
江辞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当她说出“臣愿意尽力一试”时,李承贺的表情略有所动,分明是打算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试试的意思,可一直默不作声的吕洛儿却在那个时候插话,言中之意明显在说解药来之不易,就差直言她无法办到了。
听她那段话的语气和意思,仿佛是对江辞插手此事十分不满,巴不得东越将两座城池双手奉上呢。
想到这里,江辞不禁对吕洛儿也起了份疑心,然而并无确切证据,终究只是疑心。
徐斌面容担忧:“那驸马可有十足的把握?”
江辞微微摇头,凑过去小声道:“徐将军,我并无十足的把握。但我查验得知,毒药中有一味北溟浮萍,此乃北溟独有,若想要了解它的药性,必得亲去一趟北溟才行。对於北溟玄珠之事,北姜既然提出要东越拿两座城池来换,必会防着东越之人前往北溟,这亦是我担忧之处,我虽不是为了北溟玄珠而去,但北姜那边难免怀疑。思来想去,唯有乔装打扮,扮作北姜人士潜入北溟,再作打算。”
徐斌略微思索了一下,知道苏昌向他坦白心里想法必是有事相求,便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询问道:“驸马有何事吩咐?”
“若要乔装打扮前往北溟,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陛下虽是为了我与长公主的安危着想,但若带领着两队士兵前往北溟,终究过於显眼,极易暴露身份。不如徐将军领着兵士回京,一来裁减人手减少暴露的风险,二来也可以向陛下禀告此事。”
“可……”徐斌有些犹豫,“陛下命臣守卫长公主与驸马安全,臣怎敢擅离职守呢?”
“若将军实在记挂,可挑选两三个精锐留下护卫。总而言之,此事不能走漏风声,回京禀告一事,必得将军亲自前去,苏某才能放心啊。”江辞佯装打量了一下四周,露出怀疑的神色,继续凑近徐斌,小声道:“不瞒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在此之前我与长公主并未告知任何人,今日与将军畅谈,实在是有过旧交,信任於将军,若将军愿意配合,便又多一成希望制出解药。”
“这……”徐斌斟酌再三,想起御马游街之日,苏昌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稳住发狂的骏马,可见身手不凡,更何况他身为武将,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姜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东越两座城池收入囊中?思虑完毕,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驸马所说,臣一定照办。”
“如此,那就多谢将军了。兹事体大,还请将军一定要亲自向陛下禀告,不可假於他人之口。”想起吕洛儿,江辞又补充道:“也请将军只让陛下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