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只吃了一点点,就把粥碗放到桌上,那么粥碗绝对不会被打碎。如果他一直端着在吃,一刻锺的时间,不可能一碗粥都吃不完。”
“所以……”
李承霖根据她的猜想总结道:“所以他一早就知道白粥有毒,因而不敢多加食用,但如果没有中毒的话,又惹人怀疑。因此故意制造障眼法。只是他没想到,你对毒药的了解十分深厚,他聪明反被聪明误,露出了破绽。”
江辞站直身子,嘟囔道:“不行,我必须得再去一趟徐斌的营帐,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鬼把戏。”
“夜深了。”李承霖叫住了她,“城东军营离这儿远着呢,还是等明天天亮再说吧。”
“也是。”江辞停住,又坐回了榻上。
“你瞧瞧你,眼底又青了些,神态亦有倦色。料想这几日一定没有好好睡觉,待会儿沐浴焚香后好好睡上一觉。解药之事虽然迫在眉睫,但也别把身子累垮了。我还等着你还朝呢。”
江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初她立下誓言,必将夺回雁城,不破北姜誓不还朝。没想到如今被一个铭感弄得曜州城都出不了,谈何夺回雁城呢?
不过北姜怎么老是使用这些奇奇怪怪的毒药?难道说二十年前北姜并没有将铭感销毁,而是悄悄藏了起来,可使用一种没有解药的毒药,真的能放心吗?万一事态不可控,反而伤到自己人呢?
算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去探探徐斌的口风,再作打算。
江辞沐浴焚香后,实在经不住困意,一爬上床便睡着了。
李承霖随之进来,看到她呼呼大睡的模样,忍不住想起了她们大婚时的场景。那时江辞喝了酒,脸微红发烫,醉倒在李承霖怀中,嘴里嘟囔着“娘子”,还咂了咂嘴。样子可爱得好笑。
想到过往的场景,李承霖会心一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那时她是以苏昌的身份与她成婚,婚书上写的是苏昌的名字。
等到立后大典时,终於可以重启一份婚书,让江辞和李承霖的名字出现在同一份婚书上。
可北姜突然袭击,江辞临危请命,立后大典不得不推冲。
想到这里,李承霖眉眼中添了一丝愁绪。而江辞也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其他的什么,眉头也渐渐蹙起。
李承霖伸出食指抚平她的额心,暗暗下了决心:“北姜之事必须尽早解决。”
次日一早,江辞告别了李承霖,带人前往城东军营,嘴上说着关心徐副将的病情,实际上处处观察他是否有什么异常。
她豪放不羁地坐在塌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徐斌:“徐副将,我见你气色比前两日要好,可是恢复了不少?”
徐斌虚弱摇头:“还是老样子,只是痛着痛着,便习惯了。”
“我昨日替几个弟兄把了脉,发现他们身上的毒性比之以前少了许多,不知道徐副将是否也有这种情况?”
听到江辞提到把脉,徐斌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这个小动作没能瞒住江辞的眼睛,江辞二话不说抓过他的手臂,“我来替徐副将瞧瞧,毒性是否有所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