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打开宿舍门,床板空荡荡,衣柜空荡荡。
好像被鬼.子扫.荡过一遍。
林晚晴:“?”
对面宿舍的人打开一条门缝,“刚刚你家里人帮你收拾过了,说你以后不住宿舍。”
林晚晴啊了一声,不可置信。
别人说御寒衣物了,就连作业剩下的布料边角料都没剩。
林晚晴打开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几声忙音后,林晚晴站在走廊上轻声说:“你让人来我学校了?”
乔丽华冷呵:“我哪有功夫去找你,你让宴秋把您家搞成这副濒临破产的样子,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白眼狼!平时看来安安静静,没想到背地里那么会勾引人,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林晚晴立刻挂掉电话,不愿意听母亲继续如泼妇般骂街。
……
俞菲:“老板,林小姐的东西搬来了。”
宴秋在康复健身室里做复健运动,手握着横杆从轮椅上站起来,每走一步,双腿疼痛如刀割。
她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偏执,冷汗从额角流到下巴,长发早已被汗水打湿。
宴秋:“把林晚晴的东西放到我卧室里。”
俞菲点头说是,突然想到,“今日在宿舍楼下看到了给林小姐写情书的大一妹妹了。”
宴秋双腿无力,即将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疼痛让每一个神经都疯狂叫嚣。
听到“大一妹妹”宴秋微不可察地双腿用力,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俞菲回想起满满胶原蛋白,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少女,“很年轻,很漂亮,笑起来像朵小太阳花似的。”
宴秋:“。”
俞菲:“那妹妹是学校田径队的,短跑第一名呢。”
宴秋:“滚出去。”
俞菲立刻做出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麻利地滚了出去。
无人的健身房里,宴秋双腿无力失重倒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她能短暂站几秒,走几步路,代价是肌肉撕扯般的疼痛。
宴秋狼狈的靠在墙上,幽暗的眼眸望着刺目的灯光,她手里捏着一朵新鲜的苦橙花。
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林晚晴,她头上也别着一朵苦橙花。
九岁的小朋友身体瘦小如六岁,眼睛因药物失明,直到她离开时还未痊愈。
小瞎子总是喜欢去隔壁人家种的苦橙花园里玩,会用苦橙花编成花环,闹着要戴在她头上。
宴秋疯狂迷恋地望着手掌里娇嫩的花朵,手指用力捏紧,花汁沿着手心流到小臂上。
她用舌尖舔去香甜的汁水。
撑着墙边的扶手缓慢站起来,继续练习。
旁人随意跑跑跳跳,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
用书写情书来获得一个人的真心何其幼稚,比起试探真心,她更想把人困在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