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心想:好听么,好听就是好腿。
门口几个等着找宴总的高管和秘书办的人围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医生在敲瓜,啊不对,检查腿。
头发花白的医生喘着气直起身子,“下个星期可以做手术,但是……”
一般但是后面都是大实话,通常不好听。
俞菲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门口的视线。
她嘀咕一句,“是个人都在往董事长办公室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菜市场呢。”
门口等着吃瓜的人:“……”
医生把锤子放回箱子里,说:“但是有一定失败的概率,宴总知道世界上没有概率百分之百成功的手术。”
这个道理宴秋当然知道,人都是如此,但凡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都要去赌,不然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人去买彩票。
一些人赌输了也就算了,不会再尝试第二次,但有些人会一直去尝试直到倾家荡产,不成人样,直到周围人都以为是神经病,换个文雅一点的说法,那就是命运。
宴秋在思考的时候习惯性把怀表拿出来摩挲,抚摸过怀表冰凉的表面。
“您接着说。”
宴秋心想如果失败了,就告这个医生非法行医。
医生面对她不算善意的目光,表情和煦了一些,“不过看双腿神经的情况,有很大概率会好,百分之八十吧。”
医生沙哑着嗓子咳咳几句继续说,“宴总的手术类型……”
办公室里很安静,老医生带来的实习生不敢呼吸,小脸憋得胀紫色。
“啪”的一声,宴秋把怀表盖子打开,她似乎在听老医生的话,也好像没有在听。
自从林晚晴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后,宴秋就再也没有拦着她去玩这块表了。
尽管兔子小姐嫌弃是破铜烂铁。
怀表盖子内侧粘着模糊的照片,是九岁的林晚晴,像从童星海报上走出来似的。
宴秋手背上汗毛一炸,在盖子内侧多出了半张照片,是一张剪成半圆形的高清照,用的还是保存更久的绒面相纸。
照片上的女孩明眸善睐,象牙白的蕾丝连衣裙,长发被编成两个低马尾,上面各绑了一个蝴蝶结,一只蓝闪蝶停在她的耳廓上……
“老板?老板!”俞菲惊了,“老板您怎么了,脸色好红。”
宴秋啪嗒一下立刻合上怀表!
她听到了该死的小鹿乱撞的声音。
过去的林晚晴和现在的林晚晴,放在一起看,是心动的感觉。
她贪心得想要全部拥有。
宴秋掩盖住内心所想,“我没事,医生讲到哪里了。”
俞菲说:“讲到手术可能引发急性脑梗,冠心病,静脉曲张,肺栓塞,下肢瘫痪……”
秘书一口气说了十几种失败情况,像是在报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