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笑得更无奈了。
人在苦难中的时候总是会以自我为中心,林晚晴一直觉得世界上没有人爱她,就算和宴秋在一起,她也会逃避自己内心的感觉,以为协议婚姻没有所谓的真情实感,来冷漠的借口躲避心动的不确定性。
她长期把自己放在受害者和无辜者的位置上,使得忽略了宴秋一直揣着的赤诚之心。
想来宴秋也是懦弱不自信的,两个人都胆战心惊地接触对方,一旦在感情中有任何波折,就立刻后退一步,缩到各自的壳里去。
相比宴秋大学时期的日记本,记在手机里的日记要消沉很多。
林晚晴从她口袋里拿出怀表,贴在额头上。
冰凉的金属触碰在额头,带来短暂的精神振奋。
她的黑色大猫猫太让人心疼了。
每次在林晚晴以为宴秋已经过得够苦时,她总会发现宴秋经历的痛苦,远不止於此。
四个多小时的手术时间,她的眼泪快流干了。
当林晚晴看到病房的门被医生推开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某种神迹的诞生。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就会在此刻降临。
手术结束的宴秋双腿被固定住,鼻子上插着呼吸管。
麻药劲还没有过,迷迷糊糊的看着林晚晴摇摇晃晃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秋秋!”林晚晴不敢惊动病人,小声轻呼,“手术成功吗。”
她迫切地望着医生。
宴秋的主治医生是个样子很严肃的中年人,“手术很成功,病人手术前的复健做得很好。”
林晚晴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那就好。”
医生观察了一下仪器上的数据,带着一群人很快离开。
医生临走前说:“需要注意病人身体是否有发热,有异常情况立刻通知护士。”
林晚晴用手背试探宴秋额头的温度,有点热,温度计显示三十八度四。
属於低烧的范围。
林晚晴把额头靠在她手背上,“秋秋。”
兔子小姐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喉咙里呜呜咽咽。
麻药劲没过的宴秋目光冲缓,“哭什么?”
林晚晴哭得更大声。
宴秋的脸色很白,嘴唇没有血色,一尘不染的白色床单,把她的面色衬托得更惨了。
双腿虽然没有血腥味,但药物刺鼻的味道仍然让人恐惧。
宴秋:“手术失败了?”
林晚晴摇头,暴风哭泣。
她知道自己现在哭的不好看,可忍不住哭得更大声。
内心所有的委屈立刻宣泄出来,眼泪鼻涕一大把。
宴秋不明所以,“我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