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态度很好, 看了一下手表时间, “抱歉, 我要告辞了, 病人更需要我。”
整个病房里只有林晚晴和俞菲两个人。
研究所的电梯只有工作人员能使用,现实情况不像电视剧里描写的,能在手术室门口等候,
两人被安置在病房里, 除了抽烟和嗑瓜子, 没别的事情可以做。
俞菲试图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 她抖着手好几次都没拉稳。
“是老爷子打来的电话,我去接。”
林晚晴点头, 看俞菲转身走到角落里低声接电话。
人在极度紧张且被束缚的状态下,会产生一种心脏的抽搐感,林晚晴在病房里徘徊了很久,感觉过去了十多年,实际可能才十几分锺。
干燥的空气吸入肺里,引起一阵剧烈地咳嗽。
林晚晴用手帕捂住嘴,几乎要把内脏给咳出来,在焦虑中会产生类似於呕吐的生理反应。
她弓着腰,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眼神里挣扎又痛苦。
俞菲走到她面前,“老板让我安抚老爷子,让他别来,老爷子年纪大了,经不起惊吓。”
林晚晴抖着手点燃一根香烟,呛人的烟味充斥着口腔和鼻腔。
俞菲看着林晚晴希望她说一两句话,夫人现在的样子太招人疼了。
在心脏的急速跳动下,林晚晴缺少开口的力气,干燥起皮的嘴唇含着烟蒂,试图用尼古丁让神经冷静下来。
烟抽多了,嘴里发苦。
病房的新风系统快速把烟味过滤掉,林晚晴身体蜷缩在不大的椅子上,双手盘弄宴秋的手机。
手机的开机密码是林晚晴的生日,试了两次就打开了。
宴秋没有主动把手机密码告诉过林晚晴,也没有故意瞒着。
像宴秋这样谨慎的性格,林晚晴很难想象自己在她心里占有多重要的地位。
玩伴侣的手机不是个好的行为,林晚晴一时兴起,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宴秋有记日记的习惯,她打开手机里的便签簿,最早的日记起源於四年前。
二月五号
医生说我的双腿没有治愈的可能,要做好一辈子都待在轮椅上的心理准备。
腿上裹着很厚的纱布,稍微一动会把白色的纱布染红。
爷爷总是盯着我的腿出神,试图去求神拜佛,投资建了一个古寺庙。
……我想劝没劝住。
二月七号
失眠了两个晚上,太疼了,睡不着。
医生说我胃部出现严重的问题,不能继续空腹吃止疼药。
我的睡眠开始出现问题,无人时能听到车祸的幻觉,和爸妈死前痛苦的尖叫。
二月十三号
我偷偷去看甜甜了,套上破麻袋一样的高中校服也很可爱。
她包上挂着一个小兔子的毛绒挂件,跑着上学时挂件掉了,我捡起来不敢给她。
四月六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