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把远处的林子吹得沙沙作响。
猫头鹰挂在树上鸣叫,一场素素静谧的雪纷纷落下。
是初冬的第一场雪。
屋子里壁炉烧着柴火发出的,劈里啪啦的爆裂声。
宴秋悔恨地坐在床沿上。
她一向为人称赞的自制力在林晚晴的刻意引诱下像个笑话。
床上的少女早就睡着了,宴秋任劳任怨地用湿纸巾替她抆去手上的残余。
最后宴秋岔开腿,抆掉身上的残余。
“……”
她的林晚晴很像个欺负人就不管的渣女。
宴秋冲好澡后挤在床榻边边,林晚晴怀孕后占了床的三分之二,晚上因为孕期难受会不时动动。
睡眠不好的宴秋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被惊醒。
给她的怀孕小兔子整理好姿势,抱着她睡觉。
但这晚是个不眠之夜。
一向浅眠的宴秋,突然感受到常态间的一抹濡湿——
她瞬间大脑清醒,立刻把卧室灯打开。
林晚晴的手指用力捂住肚子,大口喘气,额头上和肚子上的青筋爆出。
宴秋身穿睡衣顾不得形象,在外头披了一件外套,赶紧打电话通知医院。
林晚晴的长发被冷汗浸透,“姐姐,我是不是要生了?”
大半张床上流淌着羊水。
宴秋看过生孩子的医学影像资料,却从未目睹过孕妇的羊水破裂。
她瞬间大脑空白几秒锺,随即恢复镇定,把林晚晴的姿势恢复到仰躺状态,用口袋里的本子记录下破裂时间羊水量和颜色。
“甜甜,别担心,别担心。”
林晚晴的阵痛不明显,手指抓住宴秋的袖口,小幅度的拉一拉。
宴秋立刻握住她的手,“别怕别怕,别怕。”
“但我看是姐姐在怕。”
林晚晴噗嗤一声笑了,她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她确定自己不好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
宴秋用纸抆掉她头上的冷汗,“医生三分锺后过来,放心。”
她既激动又害怕,人在遇到从未处理过的突发事件时,大脑会空白,然后下意识地逃避责任,或者干脆把自己关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是身体正常的逃避机制。
有很多男性在看到妻子怀孕时,会选择玩手机或和人打电话唠嗑,本质上也是这个原理。
宴秋这一生面对的危险关头不胜枚举,她在心底早就克服了逃避机制,深知情绪稳定的重要性。
穿着睡衣,长发乱糟糟,手里拿着备孕包的宴秋,比林晚晴的样子更狼狈。
“我是害怕,也悔恨不能替你疼。”
宴秋在林晚晴额头上亲吻,直到管家带着医生进来,她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