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蕊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我想了想后说:“因为舒望不喜欢太多人。”

“说的也是。毕竟小其你是真的非常喜欢她啊。”

我条件反射性地想说‘并没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内心存在的那份空虚让我心跳稍稍快了一些,我摸了摸鬓角,扭过头:“……倒也,没有到非常喜欢的地步。”

“但至少是已经到了可以付出生命的地步了吧?”欣蕊垂下眼睛,“那绝对不是玩玩而已。那时候你们是真的打算让政府给个说法。我很早就认识你,相当清楚你是什么性格。如果不是舒望,你压根不会参与进来。你这个人,麻烦的事情不是向来能不碰就不碰的吗?”

说的很了解我似的。

“主要是对她有兴趣的关系。当时你是这么说的吧?你是不会轻易就那样放掉你感兴趣的东西。”

“是这样。自从人类命运共同体建立以来,反对政府就是重大禁忌。分裂国家嘛,他们总爱这么说。政府崩溃后国家是否会灭亡呢?虽然我没亲身体验过不清楚。但试图这么做的人正存在着,能够如此轻易跨越这层禁忌的人,就这一点上,我对她有点尊敬。”

“……”

“干嘛用沉痛的表情看着我?”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你送去思想健康委员会。”

“欣蕊有时候也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啊,说的更清楚一点我才能理解哦。”

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然而我却故意那么说。赶紧把我送去思想健康委员会接受审判吧,那可比我之前天南海北在宇宙当中找死效率高多了。

但欣蕊却回归了原题:“如果只是把讨论局限於校园内,那不是什么大问题。学生的意见被人当枪使是常有的事。事后追究起来,也是法不责众。”

这种回答,真是无聊。

“我们心里积累了太多对社会的愤恨,眼看着就要爆发了。所以怎么也要发泄一下,放点气出来。我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你们都不听我的话,所以……非常抱歉。”

欣蕊歪着头,话说的相当轻巧,听到这话的我并没有生气。

也许这是在说谎,一开始我把这件事抖露出来,我其实就是在生气了也没错。

真是的,我搞不懂自己的这种心情。

那是十年前,因不想活下去而聚在一起的望舒和我所做的事情。

参与那件事情的其他人完全没想过一时意气的抗议会让事态发展成大规模骚乱,竟然到了与政府为敌的地步。现在虽然我还做不到十分的理性,但也能用相对客观的角度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