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布鲁姆说的煞有介事,我实在听不出来她最后那句话有几分玩笑的成分。
然后她继续说:“请容我举个假设的状况……假如有心怀不轨的人闯进大理脑科研究联盟的大楼,盗走的一具实验用的遗体,基於军方的脸面,这件事势必不会大加报道。何况是一具十年前接收的遗体,论二十年的耐用期限来算,这具遗体的追回价值也不大,后面更应当着力於机构的安全保障上,保证此类事情不再发生。”
我听的感觉没什么问题,说道:“你直接追查了舒望遗体的动向?”
布鲁姆的视线移到一旁:“不然那多浪费时间,但这道追查命令针对的是玛丽诺·特蕾莎从各处接收的所有遗体,玛丽诺·特蕾莎作为事件的死者之一,我的这道命令不会引起多少注意。我再举个不可能发生的例子,如果舒望这具遗体确实归属於某个保密性非常高的实验项目,我单独只追查舒望的遗体,非常可能打草惊蛇,成为‘将有人上门抢夺’的警告。当然,内务部特工科目前正在追查一个危害社会,造成大量无辜人类死亡的团体,因此绝对不会发生,玛丽诺·特蕾莎作为受害者之一,有任何与这个团体产生联系的可能是不为我们所知的这个状况。”
“听起来真有道理。”我回答的语气相当严肃。
说穿了,玛莎·布鲁姆希望我能够自行回收望舒的遗体。哪怕我最终失手被医疗兵团逮捕,医疗兵团也无法指责内务部的过失。他们甚至无法咬定内务部是幕后黑手,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因为内务部一定会把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玛莎·布鲁姆将视线移回我身上说道:“没能帮上太多忙,我深感抱歉。”
这自然是谦虚的说法了。
对此,我的语气报以最高的敬意,得寸进尺:“您知道,我刚回到地球,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想您也不会对这样的我袖手旁观,这样的话,您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
外表是高中一年级生的少女看着我一脸狐疑,似乎是不知道我突然这么说话是在发什么神经。
我向前踏出一步,面带笑容,向她伸出右手:“请容许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请和我一起去吧。”
“为什么?”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望舒的脸,我闭了下眼,然后睁眼,旋即说道:“因为我是个胆小鬼,一个人干不成任何事。”
“在这种时候对我说这种话,难道不觉得丢脸吗?”
“都是实话,有什么好丢脸的。”我说的冠冕堂皇。
主要是拉上她,会保险一点。
不管玛莎·布鲁姆最终是出於什么理由进行的考虑,最终,她答应了做我这次游山玩水的向导。
*
凌空而建的大理脑科医学研究联盟大楼,停靠在自己独立的防弹掩体当中,而掩体周围环绕着树木。
医疗兵团疯狂地热爱绿色的东西,这给人类命运共同体最野心勃勃的环境保护者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