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还是如此说后的爸爸主动岔开话题,安慰起我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的手术由我单独主刀,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的意识备份,只要你还认为上一秒的你和现在的你具有同一性,那么拥有你迄今为止以来的人生全部记忆和人格的你,就不会是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
“我知道。”我在说了这三个字之后再度陷入了沉默。
毕竟这世上还没有出现另外一个拥有我全部记忆与人格的意识,爸爸的话无从验证,但在找不到合理解释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度提及。
这么做的原因之一是奥卡姆剃刀定律——若无必要,勿增实体!
假如‘本我’只存在於原来的躯体中,那么我毫无疑问就是我。对这个事实之外的任何怀疑都只是庸人自扰。
爸爸继续说下去:“得知你后来重新振作起来,准备加入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后,我很高兴。我在你回来地球之前就失踪一段时间了,本来以为已经吸引了足够的注意,这事儿也许马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知道你要回来地球后,我还以为是那些人四处找我没找到,所以才想着把你踢回地球来,毕竟只要你在地球上,我冲早会和你接触的……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那六百六十六起起恐怖袭击,六千一百一十人同时自杀,还有前几天在国家电视台新闻节目上发表的宣言……我要做的事和这些事比起来,瞬间就变得不值一提,甚至於说要重新考虑了。”
“重新考虑是指?”
“当然是指意识上传的事了。”爸爸拿将烟头摁灭在拿出来的便携式烟灰缸里,苦笑着说,“我们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些年在星海共同体中得罪的国家可不少,不少国家对这件事看的很重呢。你想想,一个人假如在一周内不杀掉另外一个人就会死,那么地球上,或者说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类,要死掉多少人才可以呢?最后的结果可能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一旦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情况糟糕到那些国家认为可以趁虚而入的地步,他们就会结成联盟,一拥而上,把我们这个和平友爱的国家瞬间撕成碎片。”
爸爸的考虑非常实际,我也很赞同,不过爸爸究竟对这些事了解到了什么程度呢?
他知道的有关望舒的事会比我知道的更多吗?
瑞卿·安副总参谋长是我爸不假,我也很少真的理会他安理会终身议员以及挂在那个名头之后的一系列头衔,但是我很清楚,他是我爸爸的这个头衔也只是他无数头衔中的一个,在有些情况下,他是我爸爸的这个头衔绝对要让步给很多其他的头衔。
比如说,国家领导人。
对於国家领导人来说,国家高於一切!
我不应当把爸爸当作是爸爸的情况下去和他分享有关望舒的事情。
“你也相信这个宣言吗?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听说罪魁祸首已经被解决了。”直接说出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的名字来进行试探是没有必要的,所以我选择了较为模糊,也较为稳妥的说法。
“真的被解决了吗?”爸爸用下颚指着正在舞池中跳舞的文化界之花们,“可能很多人都认为在国家电视台发表宣言的那个女声是合成音,但既然是你的话,应该能听出来那个声音吧?舒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