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爸爸一点弯都不绕,直接问出来了。
真不愧是我爸啊!
我们所处的走廊这边很暗,只有面对外侧的一小块区域很亮,墙上装饰用的方窗有着四方形的光斑,也许是因为不同於室外的强光,照在爸爸审视着我的脸上,那种明暗的对比非但不阴森反而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爸爸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我们两个人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并不是我多心,那种弥漫在空气的气息就像锋利的刀刃架在我的脖子上,一有机会就会砍下去。
但我并不害怕。
我心中浮现出两种确信。一是爸爸不是我的敌人,二是爸爸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没有输的理由,也没有输的实力。
“有没有搞错,舒望应该是死了吧?怎么会是舒望的声音?”我企图装傻,想先从爸爸这里获取一些信息。
但爸爸只是盯着我不说话。
那就没办法了。
“是,我能听出来。”我扬起笑脸看他,我想此时我的脸上一定写着‘那又怎样’几个大字,“不过你真的觉得她能够办到这样的事吗?那六百六十六起恐怖袭击、六千一百一十人自杀和在国家电视台发表的宣言,全都是在国防部、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以及医疗兵团等一系列的人出於各自的打算参与其中才能实现的。就算做最坏的打算,虽说让神经植入体和人类命运共同管理服务器断开连接会让一些人的日常生活感到不便,也会对国家经济造成大量损失,但要避免宣言中所说的结果,於你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吧?”
“如果她届时使用的工具是神经植入体,这么做自然没问题,但要是……”爸爸用很认真的表情对我说,“不是呢?”
“怎么说?”
“其实你能想到的,是基因啊,基因。”爸爸说这话时的脸上表情很微妙,我说不出那是开心还是什么,“在定向基因编辑系统开始普及后,曾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所有新生儿dna内都被写入了服从某个人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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