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但是睡一睡的话,还是能够睡出一点感情来的。”玛莎·布鲁姆刻意露出难过的表情,“早知道是这样,刚开始见面那会儿,我就不应该为了维护在你心中的第一印象,故意打破那种暧昧氛围,直接强上就好了。”
我的话,在床上确实比较喜欢被强硬对待,只不过,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事情,不是只有男人们才会做。
在玛莎·布鲁姆口中听到我上司的名字,我并不感到吃惊。
不过,并不是芙兰卡·霍亨施陶芬直接开口让我去找我爸,我才去找的。如果不是爸爸执意求死,我相信这个地球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杀了他。
爸爸自杀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着。
事已至此,唯独一个问题,我此时非问不可:“要是我说你所认为的这个真相从头到尾都是彻彻底底的谎言,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那是不是谎言,跟它牵扯的政治利益都是如假包换的。”玛莎·布鲁姆皱着眉望我,仿佛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在於活人在事后总是习惯於欺骗自己。你父亲身上的战争英雄称号属於过去,他并不是童话故事里永远懂得行侠仗义的骑士,他只是一个活了太多年,被时间所侵蚀了人性的普通人。大力推行人类完全义体化的结果只是助长了他妄图主宰他人生命的野心。你不了解他,以后也不会了。这十年你都没有联系过他,你所说的谎言只是你天真的幻想,并不存在。哪怕你再不想接受这个真相,这也是真相。你该长大了,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而生活总是要往前看的。”
她说的还真是头头是道。
长大啊,说起来,望舒也跟我说要成为大人呢。我现在这副样子还不像是大人吗?
芙兰卡也好,玛莎·布鲁姆也好,全都把我当成是小孩子。
可能在爸爸眼里,我也一直都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所以他终於失去了耐心,不再等我长大。
以前的心理医生也跟我说过,父母离婚,孩子们总是容易把所有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
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类似的想法不是吗?
将别人犯的错当成是自己的错。
然后爸爸死了,我是怎么做的呢?我不承认他罪有应得,也不接受自己爸爸原有的形象。一个十年没有联系过自己父亲的女儿,能有多了解自己的父亲呢?
玛莎·布鲁姆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
小孩子才讲对错,大人都讲利益。
我一直觉得这句话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