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觉得无趣,顾如锦提出离开,她望了望傅琅熙,在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王妈送她出门,初春的夜里还是凉,顾如锦尽量克制自己别去想,她知道她说过她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她们的事,她说过不会和她住在一起,她还说不会像自己爱她那样爱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风吹在她细长的颈下,有点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隐藏起来的伤口,还是有点疼,只是也抵不过从胃开始泛出来的酸,是真的流年不利吗?她不是一个信命的人,可她却那样清晰地记得那个鬼神大师说过的话,他说她命运多舛,飘忽不定,最好孤苦无依,有所依则情陷一世,万劫不复。孤苦无依?多么可笑,她有那么好的父母,甚至还有两个母亲,一个那样宠溺她的哥哥,现在还有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如此人丁兴旺,怎么可能孤苦无依,顾如锦嘲弄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情陷一世,万劫不复,放什么狗P,她顾如锦一世潇洒不羁,能往哪儿陷,她坐在静谧的黑暗里,黑暗中有人向她伸出手,她抬起头,看着那个人,是那张让她如痴如醉的脸,米色高跟鞋,相互交叉的系带,随意的捆绑却勾勒出性感的曲线,穿着高跟鞋的人朝她伸过手去,细软的指腹将她的棒球棒推了推,露出白色的纱布,轻轻问了句:“怎么了?”
於是泪就那样涌了出来,她没有动,只是任凭傅琅熙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口,突然像找到出口般止也止不住,一颗一颗晶莹透亮,落在傅琅熙的手背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那个背影本该是那样的陌生,不过是街上抆身而过的路人甲而已,却是谁说那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顾如锦,你在哭”傅琅熙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都快湿了她整个手背,她背过手,有些不适,面对顾如锦无声的落泪,她伸出手又缩回来,有些手足无措,印象里的她那样开朗自信,是那样骄傲的不可一世。
顾如锦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安慰人的,前一秒她温柔的指腹划过她的伤口时,有些轻痒,心里洋溢的温暖把她的眼泪都憋了出来,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哭,那么大的泪珠,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哭,还需要她提醒?伸手一抹,眼里却是越抹越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懊恼自己还是懊恼她?
景泰花园周围是一片柔和的宁静,街灯柔和的亮起,傅琅熙转过头,知是保安把灯拉开了,把顾如锦拉过来往车内走去,钻进车内的时候没注意,头又撞到车上,眼泪花被她生生地憋了回去,省的傅琅熙又笑话她。
“你这是怎么了?”傅琅熙将车缓缓地往前开。
“没怎么”她低下头,莫名地赌起气来。
“那头上是怎么回事?”
“和别人打架打的”她心烦意乱地撒起谎来,脸侧过去,望着窗外,只是呆呆地看着,车开的很慢,穿行在初春的夜色里,街两侧是温暖的街灯,明晃晃的辉煌,她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车窗上,又是这个侧脸,傅琅熙的心似被撞了下,莫名其妙的心疼起来,“你和别人打架?”声音软下来,在这如水的夜里显得蛊惑而妖媚。
“不可以吗?”有人开始上脾气。
“你到底怎么了?”傅琅熙哪是受得了气的人,一脚踩在刹车上,有人的头又往前撞,她忙抓住安全带,“你干嘛?”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连个电话也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