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地下室和没人要的小孩。
她走进地下室,抬手摸索着打开唯一的等,一盏低功率的节能灯,昏黄的光颤颤巍巍照亮狭小破落的空间。
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一切都在熟悉的位置,环顾四周,她想起许许多多细碎的记忆。
关於曾经,本该用无数字句描述的曾经,到现在,对於黎微来说,只剩下短短一段对话。
哭泣的omega神色依赖,紧紧环抱着她问她会不会一直陪着她。
她回答会的。
omega确认地问:“永远永远?”
她确认地回答:“永远永远。”
如同击溃黑暗的第一抹黎明光芒,她站在熟悉的地下室里,头一次感觉到足够盼望未来的轻松。
她关上灯,退出去关上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她的动作亮起来,她静静站在昏黄灯光中,等到这让人绝望的光熄灭,她才像小孩一样,格外孩子气地蹑手蹑脚走出去。
她回头去望破烂的楼房,无数细小窗口透出深深的黑暗,与头顶的天空截然相反,也与她眼中的世界截然相反。
她吸进一口自由的空气,站在幼时视为牢笼的土地上。
此时的心情愉悦与否,其实黎微本人也说不清楚。
但她感觉到许多不同,就在被水萦鱼抱住的那一瞬间,就在她忐忑走出浴室看到水萦鱼乖巧睡颜的那一瞬间。
天色青青,碧漾如洗。
第16章 水浅
自从上次情绪失控,水萦鱼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到过黎微。
她知道两人什么都没发生,但她宁愿发生了点什么,至少不至於像现在这样,尴尬地不知道接下来如何主动。
她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但以现在的情况,应该由她主动。
因此事情一直拖到三个月后,《承诺》中关於她的戏份杀青,她的alpha母亲水浅回国。
两件事情赶在了一起,她将在下午与水浅在国家大剧院欣赏国际钢琴师难得的演出,演出结束后半小时又得到酒店参加杀青宴。
水浅与她的感情不深,一年甚至几年才见一次,每次看到alpha母亲那张脸,她最先感到的真实感受都是陌生。
她等在剧院门口,深秋快要到初冬的风吹得人头晕脑胀,浑身都泛起粘腻的冰凉。
水浅到时,剧院里忽然冒出来一群人,乌泱泱把水萦鱼挤到门口最角落,远远望着,她甚至找不到自己母亲的身影。
因为受寒的缘故,她已经能够感觉到生病的前兆,直接越过程度较轻的小感冒,浑身的不适逐渐剧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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