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吵得有点想吐,想下去制止又不想暴露在冷风中,被冻得许久无法回暖。

她戴上降噪的耳机,将降噪程度开到最高,放了首轻缓的歌单曲循环。

然而前奏刚结束,手机铃声忽然充斥整对耳机。

她对手机铃声一向没什么好感,响起时总因为糟糕的事,要么是母亲,要么是别的烦心事。

她下意识的反应是把耳机摘下,然后身后骤然响起的汽车鸣笛又逼得她把耳机戴上。

胸口闷得发疼,浑身的不适在她接下电话听到omega母亲声音时到达顶点。

“喂?小鱼?”

“我在。”水萦鱼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扯得嗓子都有点发疼。

“小鱼现在在h市吗?”

“最近一直都在,忙着拍戏,没什么时间,很累。”

“哦,是这样呀。”慕念将声音放得很轻很软,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听起来温柔一点。

但在水萦鱼耳里,她这样的语调只有刻意的生涩。

“妈妈,什么事?”

“哎呀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小鱼聊聊天吗。”

水萦鱼按住发疼的额头,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妈妈,我很忙,有什么事情直说好吗?”

慕念在电话那头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小鱼今天有空没有?”

“没有。”水萦鱼说。

虽然下午和晚上都没有什么必须参加的安排,但她还是这么回答。

而慕念也不在意她的回答是什么。

“小鱼等会儿能不能来陪妈妈参加一场聚餐?”

水萦鱼单手揉揉太阳穴,试图缓解愈发浓烈的不适感。

“妈妈,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慕念终於听出了她的疲惫,“怎么很累了?累了就要多休息呀。”

她接着说:“来和妈妈一起吃个饭休息一下,人不多,就你和我,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

说到这里她来了劲,“嗳小鱼我和你说,这年轻人可厉害,年纪轻轻收购了头号娱乐公司,最牛的那个,叫明光还是什么,年轻有为。”

“还是我让你水浅妈妈帮着说了一句,人家才愿意抽出星期一这样忙的一个中午来和咱们见一面。”

离了慕家水家的背景,慕念在圈里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只知道挥霍的富太太,有几家象征性的公司,但其实更像是被流放到家庭边缘自生自灭的失败者。

其实慕念曾经也有过一段辉煌,在遇见水浅之前,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她能够争到慕家的继承权。

可惜后来与水浅来了那么一出闪婚,紧跟着又是离婚和怀孕,她为了生下水萦鱼放弃了争夺,最后失去了一切。

她总是与水萦鱼说“妈妈只有小鱼了”,水萦鱼也知道是自己让她失去了本该拥有的一切。

即使是无意的无法选择的,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依旧变成了压在心里让她不断向母亲妥协的阴影。